记忆深处似有这样相同的一幕闪现,然而想要仔细回忆时,又变的模糊了。
五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人,见奶娘不肯上桌也不勉强,倒了酒,举杯畅饮。
“大当家的,你说白家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开武馆,要是在玉壶山,连当土匪的资格都没有!”阿树直接用手抓了牛肉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的道。
“碰到咱们算他倒霉!”胡大炮冷哼一声。
乔安道,“他们跟咱们自然不一样,武馆收的徒弟都是富家子弟,学几招花拳绣腿,要么用来卖弄,要么强身健体。”
而他们却是要靠着武力生存,怎么能一样?
苏九端着碗喝了一大口酒,“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安爷说的对,论武功,他们跟咱们比不了,但论势力,咱们跟他们比不了!”
长欢坐在一旁,端起酒坛给苏九倒上。
“哪天咱也开个武官!”阿树不屑的道。
“你开馆专门教人怎么打劫?”乔安瞥他一眼。
众人顿时跟着笑起来。
隔着两条巷子,一辆漆黑的马车正从街上经过,里面纪余弦慵懒的支臂假寐。
马车微颤,车角上镶嵌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男人墨发上投下柔和奢华的光芒。
于管家坐在马车外,低声道,“公子,兰姑娘今天派人过来说,相府要给皇上进献的祝寿图已经做好了。”
纪余弦凤眸微睁,缓缓点头,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这副祝寿图用了八千两银子,只手工费便两千两,二十个顶尖的绣娘连绣了一个月才完成。
而吕相特意将这副祝寿图放在纪府的织坊中做,分明也有示好纪府的意思。
相府想将三小姐嫁入纪家,但是纪家就算再有钱也是白丁,相府小姐身份高贵,不可能主动让红娘上门来提亲,所以用绣图来暗示纪府,主动去提亲。
一副绣图的事本不必告诉纪余弦,于管家此时提起,不过是问纪余弦对相府三小姐的意思。
而纪余弦漫不经心的一个“嗯”字显然是对相府三小姐并不感兴趣。
“公子,苏家小姐的事,您预备如何安置?”于管家再次开口问道。
在纪府中,能出口询问纪余弦亲事的人,除了纪余弦的庶母二夫人,便是这位在纪家呆了几十年,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了。
现今苏家小姐进京已经十日,纪余弦不管不问,而苏家小姐竟然也沉得住气,可是,全城百姓正盯着两家的亲事,总要有个交代。
纪余弦想起前两日二夫人特意为了苏家小姐来找他,似乎说苏小姐病了。
微微睁开双眸,纪余弦瞥了一眼车窗外,问道,“宋管事那日说苏小姐安顿在哪里?”
于管家四周一看,道,“在穿花巷子,似乎就在这附近!”
“那便去看看吧!”纪余弦声音没有起伏的淡淡道了一句。
想起那日在景沁楼里看到卑怯懦弱的女子,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既然恰好到了这里,便去看看她的死活吧。
“是!”于管家应了一声,吩咐车夫架车往穿花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