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活路了?”他嫌弃地拨弄了一下砧板上的青菜和萝卜。
“你、你来干什么?”阿沥白了他一眼,对待病人态度也可谓相当不甚友好。
“你师父人呢?”
“师父应该在后山打坐练功呢吧。你快去找他吧,莫在这烦我。”
谢律伸手就从他砧板上拿了根切了一半的黄瓜咬了起来:“话说徒儿,你来这儿跟你师父拜师学艺,学多久了?”
“你问这干什么?”
“随便聊聊天就不成么?你师公我偶尔也关心关心你的生活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阿沥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已近快到两年了。还有什么想问?快问完快滚!”
“两年啊?”谢律有些意外:“你是大徒儿,你才来两年?那夜璞来的不是更迟?”
“夜璞来了大约半年。”
“那、那你之前呢?你师父他没收你们之前,是跟谁过的?”
“跟谁?我和夜璞没来之前,师父应该就只是……一个人在这山上的吧。”
不会吧。
自己走后整整八年,慕容纸都是一个人待着吗?
直到两年前才有这两个孩子陪着?
“那……你们在这儿待过,以后还能走吗?”
“什么意思?”
“阿纸他没有说过让你们‘永远留下来陪他’这样的话吗?”
阿沥白了他一眼:“师父当然没有说过那样奇怪的话了,那算是什么话啊?”
没说过?奇怪了。谢律不解,阿纸这是转性了么?
要知道当年自己被他捡回来之后,“会永远留下来陪着你”这个誓,谢律发了没有千遍也有八百次。
慕容纸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听雪宫里,想也知道,自然过得非常无趣寂寥。所以当年偶然得了一个谢律,才会那般喜欢得整天捧在心尖上。
像那样既容易寂寞又有点死心眼的慕容纸,在自己走后八年,才好不容易又抓到了如此鲜嫩的小美人徒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啊?
可他为什么会没有像当年逼他一样,逼着这两个孩子留下来陪他?
“真的没有说要留下来吗?你和夜璞……可以随时下山?出师了以后,就算不回来了也没关系?”
“当然可以随时下山啊,夜璞现在不就给你买药去了不在山上吗?”
这……说的也是啊。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完全不像慕容纸的作风啊!
“所以说,你们师父他……他莫非、莫非也没有对你们……”
“对我们什么?”阿沥一脸的正直。
“没有对你们……下手什么的?”
“下手?”
“咳咳。看了你们师公我,也该知道你们师父喜欢的是男人吧?”
阿沥愣了一会儿,脸色变了好几变才“腾”地涨红了,随即怒吼道:“你、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你在胡说什么呢!师父他,师父他乃是正人君子,他才不会对我们——”
“真的没有吗?”
但是,他当年分明对我“那样”了啊。
从进到这听雪宫的第一天,他就拿最好的食物最好的衣服来诱惑我,宫里什么华贵奇巧的东西,也全部搬出来给我挑给我玩。
然后整天用那样完全迷恋的眼神看着我,冲我一直傻笑一直傻笑,整天“小姜”“小姜”地追着我跑,没几天就把我哄到他床上去了啊!
从此夜夜笙歌……难道不该都是这个套路吗?
……
谢律想不通自己和这大徒弟阿沥差别待遇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