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开存放赤豚妖肉的大酱缸,伸手一摸,发现里边的肉已经变得柔软且有弹性,手感和一般的猪肉差不多了。
从缸中割了一块半尺见方的板油,杨晟决定去厨房给自己加个夜宵,开个小灶试试这赤豚肉到底有多好吃。
。。。。。。
行至厨房,杨晟却发现今天厨房的灯是亮着的。
走近一瞧,看见邹老板正独自一人坐在厨房一角,身前小桌上一壶酒一只碗,一个人唉声叹气独自饮酒。
邹老板许是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杨晟。
“呦,晟哥儿,这么晚你来厨房做甚?
“啊,是了,你倒是尽责,来查看厨房的炉膛火烛的吧?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却还如此尽责,不像某个狼心狗肺,唯利是图的腌臜东西,竟就这样离店而去!”
说到气急,邹老板忽然拍案而起,满脸通红,桌上酒碗淅淅沥沥撒了一身。
“东家,您这是醉了,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烦心?有我晟哥儿能做的,一定跟您不含糊。“
杨晟这几句也是心有所感,想起自己前身流落街头,是邹老板接济了自己,又帮着下葬了母亲,给了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是活命的恩情!
“唉!张三烧今日晚间辞工走了!”
“啊?好端端的怎么张师傅说走便走了?”
“还叫什么张师傅!你可知近日城西要新开一间金华楼?与京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金华楼系出同源,传说京城那间有仙庖门的仙师坐镇其中,能料理各种妖兽奇珍。
“我刚探听到他家大管事近日来找过张三烧,许了他以后可以传他些仙庖门的手艺,条件就是跳槽去金华楼后厨掌厨。
“日八歘的张三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他那手艺,在这铜川还能吹吹牛皮,去了京城也不过是个寻常厨子,更别说去仙庖门这上等仙门,还修习仙法?真是屎壳郎带面具,臭不要脸啊他!”
“东家,哎,东家,您先消消气!气坏自己岂不是更得不偿失?那现在姓张的走了,明天咱们怎么开张做买卖啊?”
“唉,现在先让帮厨的林师傅顶上,往年那张三烧偶尔染疾,也都是林师傅来做的。
“那些日常菜肴也能做的七八分相似。
“可是这再过月余就是白潮之时了,那时白鲤上市,店里却再没有三烧白鲤这道丰州第一名菜,我这生意怕也是做到头了,唉!”
杨晟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总不能一辈子做个跑堂的,他需要能够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妖物,做成菜品,激活贪食之力。
更何况知道了这世间有仙家宗门,有长生久视的法门,他心中早就一片火热,以前看小说电影时,最羡慕的就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神仙中人,在这方世界,这可不光是幻想,而是实打实有可能实现的梦想!
“也许我能料理那白鲤!“杨晟可不是一时冲动,每年白潮之时,都会找到鲜活的白鲤送到店里,由那张三烧关上门亲自料理,而现在靠着自己的厨艺,不是他看不起谁,到时候他做的白鲤,不发光都算他输!
“以前张三烧虽然每次处理白鲤时都会赶走众人,但是有次酒后,我隐约听起过他说如何处理白鲤。”
“你这话可当真!?我可从未见你做过一餐一食啊!”
邹老板直勾勾的盯着杨晟,这根稻草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命,但是三年下来,他知道杨晟不是满嘴胡说的人。
“我看您也喝了半天闷酒了,肚子应该也饿了,您稍等我片刻,我去给您做点吃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邹老板没有说话,他也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真有料,还是胡吹大气,最差不过用点食材调料,大不了从下个月的工钱里扣掉便是。
杨晟迈步走到案前取出一条新围裙系上,伸手拿起案上的菜刀,用拇指刮了下刀刃,早已磨得锋利无比,抄起桌上的一把香葱,一刀斩落,把葱白葱绿一分为二。
看着杨晟带着围裙手拿菜刀的样子,那自信的架势,就连以前的张三烧也比不了。
邹老板不由的想,这小子弄不好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