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到椅子后清一色地排开站,霍元差管家去把同宗族有头有脸的几位叔伯请来做见证,人到齐,椅子摆正,请霍家长辈入座,霍丞也有一份位置,坐左边排到第三个椅子,丫鬟把各位桌案边空的茶杯里都砌上好茶。
先是对霍柏进行了一顿鞭笞,行鞭的是管家,按说霍家子孙受罚该由霍家长辈动手,可霍元是斯文人,其余几位叔伯碍于霍宅的地址,不方便亲手动霍宅的子孙。
鞭子在空中挥动呼啸,打在肉皮上刺啦作响,霍柏一开始反抗好几次,跪在地上到处躲,然而身子被绳子绑住,灵活度不高,鞭子躲不开,倒出尽洋相,直到乔氏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方垂头丧气地跪在原地,等着三十鞭子落尽。
他们母子的互动霍丞看在眼里,淡笑地端茶品茶,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乔氏还能有什么办法。
祠堂里静谧得只剩下鞭子响和霍柏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祠堂正前方是霍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香火袅袅,霍丞盯着杯中茶水恍惚了片刻,他年少多受乔氏暗地为难,没少承鞭笞之苦,后来刘月清毅然要搬出霍宅去别处落住,想带霍丞离开,那时十一岁的自己是如何拒绝来着?
“妈妈,我不能离开霍宅,这里有我必须得到的东西。”那时离他重生刚过一年,刘月清提着行李箱站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大雪在纷飞,她脸上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担忧,“小丞,你如果选择留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怎会不明白,大哥霍柏正受父亲大力栽培,乔氏表面温和背地手段狠辣,他这个多余的次子,碍事的眼中钉,迟到要被除掉。
可越是如此,他越要留下。
他此生必得要拿到霍家的军权,再不要承受对宁蝶爱而不宣的痛苦。
“宁蝶,”霍丞放下茶盏心里愧疚地道,“这是我唯一一次利用你,从此以后我们面前的道路就畅通了。”
他绝不能让霍柏活着成为威胁宁蝶安全的炸弹。
……
“三十鞭已完。”管家用袖子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霍柏浑身血痕累累,他后背衣衫凌乱,露出的肌肤没有一片完好,一旁的乔氏忍得要咬碎牙齿。
霍柏眼也不抬,“先带大少爷下去换一身衣裳。”
等霍元再换了一身酱色长衫,管家要仆人为他端椅子,霍丞正色喊停,“慢着,一个要请家法的人,可有资格坐椅子?”
管家连连让人把椅子拿开,霍柏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三十鞭子没有直接把他打趴下算是不错,但他不能久撑,很快就倾倒在桌边上,拂落一桌的茶盏。
“真是没用。”坐上座的霍元冷哼,霍丞好整以暇地看热闹,那霍柏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白了几分。
“你为何要绑走你二弟的妻子?”霍元又问道。
霍柏缓缓地离开桌子站直,“爸爸,我没有。”
霍丞早知他会如此说,于是扭头看身后的一名下属,下属立刻道:“证人吴裕进来。”
进来的是酒楼里的店小二。
店小二个子不高,人伶俐,三言两语交代完自己亲眼所见的事。
那日霍柏用一千块大洋要挟宁蝶于他合作,宁碟不答应,甚至准备强行枪人,随后霍丞赶到,而霍柏竟对着自己的弟弟要开枪。
霍元听得眉头不断地跳,怒不可遏,“霍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既然他都说那天我没有绑成宁小姐,凭什么么这次宁小姐失踪就一定也是我所做?”霍柏不服气地辩驳。
刚才在霍丞身后开口的下属只当他不进棺材不落泪,又扬声道:“传证人司机张强。”
这时霍丞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看向乔氏,乔氏那嘴边一闪而过的弧度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眼中,霍丞眉心皱出疙瘩,乔氏和霍柏到底有什么底牌没有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