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府台大人不知道,他错过的是怎么样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等他之后知道了此时这个妇人的身份之后,捶胸顿足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而刚才开口斥责秦雨霏却反被她大声喝斥的那个人,自身并不是高官的身份,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来自京城,狐假虎威罢了,所以一被秦雨霏下了面子,顿时感觉就像被踩着尾巴一样,立时就尖声叫了出来:“你好大的胆子,在朝庭命官面前,竟然还敢放肆无礼,真是无耻至极!”
无耻你妹呀无耻!老娘不就带孩子看个病吗,一不是医闹二不带医托儿,怎么就扯到无耻不无耻上面去了呢?泥玛还没完了是吧?!
秦雨霏这个人囔囔得烦了,直接毫不客气的跟他说:“这位……什么大人,我今天到习神医府上,是带孩子来看病的,所以还请你不要一再的对着我吼,不然要是吓着我女儿,我可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你不客气?你敢把我怎么样?!”那人一听像是更生气了似的,就着秦雨霏的话就回了过去。
秦雨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不过是杀了而已。”
“你……!”
那人气结,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不要命的妇人哪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这样想着。
这人进来以后一直颐指气使的,可他终究不是什么正式的官员,只因来自京城,便自为以高人一等,可也未必没有借势的意思在里头,可是刚才看到自己被噎府台大人也不帮着,那气焰立即就小了许多。
再一看这个穿着普通的妇人,在自己一再的斥责下竟然毫不胆怯,心想只怕人家真是有所恃,所以气焰再消了一部分,到最后也就偃旗息鼓、老实坐着了。
府台大人一看秦雨霏的神情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生怕真的动起手来事情被弄僵,到时候他也不好收场,于是赶紧将习神医抬出来打圆场:“习神医啊,这个女子,就是你方才说的要等着给她孩子看病的吧?那现在时间紧迫,不如先请你为她看了,我们再动身也不迟。”
习神医看够了这出狐假虎威的闹剧,见府台大人给那人找台阶,他也就收回心思帮着府台大人抬“梯子”,抚了抚胡须说:“如此甚好,请请大人和两位上官稍等片刻,老夫为这位小娘瞧上一番。”
府台大人说:“习神医请随意。”
习神医点点头,让下人进来给秦雨霏看了座。
秦雨霏也没有想过要回避这些人,直接在大厅里将孩子解下来,抱在腿上,方便习神医诊脉。
习神医伸出手搭在孩子的手腕上,认真的号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习神医说:“秦娘子,小娘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但你以后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她此次发烧伤及肺腑,有老夫为每日为她施针,都还又吃了这么多天的药才好,要是以后再伤一回,那可就难治了,还望秦娘子千万要当心。”
秦雨霏回答说:“我知道了习神医,我以后会小心的。那她身上的蛊毒呢,神医,您可曾探明是什么蛊、又怎么帮她解除?”
习神医听了她的问题面露难色,为难的说:“秦娘子,真是对不住了,这种蛊,老夫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至于解开,那就更加不用提了。”
秦雨霏一听都快急哭了,喃喃的说:“那怎么办哪?孩子,孩子……”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自语,习神医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秦娘子你先别急,这种蛊老夫虽然解不了,但是老夫可以通过施针,将蛊虫引到小娘身上不常活动的地方来,这样它的生长就会放慢,将来等你找到能解蛊之人,为她解起来可能也会容易一些,你看这样可好?”
秦雨霏听到还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对孩子有一丝好处的,她都愿意一试,因此立刻就答应了,说道:“那就请您老为她施针吧。”
既然要为孩子施针,自然就不能再呆在大厅里了,习神医示意下人去准备施针的用具,而他则站起身来在前边带路,将秦雨霏引到里间。
施针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期间那个被秦雨霏噎过的人等得不耐烦,起来往里间瞧了两次。可是看到府台大人一直稳坐如山,有心开口崔促,却又怕再被那妇人噎上一回,折了他的面子,所以也就强自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