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日月无声,自阑珊夜色中浮现的,那五道由无数符文构成的柔和金光互相缠绕着、旋转着撞破了人体,直直穿透眼前一切障碍,就连坚固的天花板,都不堪重负地破开个口子。
月光刷进残垣里,露出人影三两。
“你…”硕大的身躯倾盆而下,漾起一滩埃尘。
瘫在脏乱的地面上,雁行用尽全力,挪开了小虎那横在胸前的大掌。两只手死死地撑在地上,费劲推了推,朝着后方悬梯靠拢。
视野中模模糊糊,也不知是误入眼中的鲜血导致、还是说累成那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探头望去,小虎的全身泛抹一层透红,滚滚白烟顺着胸膛外焦里嫩的孔洞处,飘向了室内的顶部。
小虎看样子是死了。
“哈哈哈哈!!”
刺耳的尖音突兀地传了过来,雁行痛苦地摇了摇头,回身瞥向声源。
石井小姐侵略性的目光中渗透了恶意。
她在高嗓狂笑。
两片薄唇向外猛地扯动,皮肉内的咬肌诡异翘起,违和的笑容遍布那张白脸,就像是穿上人皮的厉鬼。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能人异士,但很显然,我才是那个渔翁,不是吗?哈哈哈…”
女人的身子一点点从楼梯上下来,她刻意地放缓着步伐,表里外里,都透露着小人得志。
“起来呀…”
石井小姐在苍白脸色的达芬奇面前停伫了。她得意洋洋地甩起钢铲,两根指头捏着柄头,先冲他晃了晃。
紧捂断臂的达芬奇扬起那副因疼痛而颤抖的面孔,眼里挤出一丝嘲弄,翻滚着喉咙,一口“玉坠”,吐在女人清丽的脸蛋上。
石井愣住了,她的手抚上脸颊,混浊恶心的粘液在指尖缭绕———
“你找死!!”
她撕破了所有伪装,寒光夺目的铲子高举头顶,便要拍碎眼前人的头颅!
达芬奇的脸不自觉地撇了过去,不似新人的他,早已准备好了死亡。
即便曾在心中想过无数死法,但被这钢铲爆头,还真是首儿一次。
凛冽的风声戛然而止。
女人挥动的手臂,又悄悄落了下来:
“你们可都是上好的实验材料,我又怎么舍得杀掉呢?”
她的瞳孔闪烁着妖异的赤红。
“不好好招待你们、可不行啊!”
缓过劲来的偃文师朝瘫软的雁行努了努嘴,后者半眼萎靡,给他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形势到了现在,即便是再傻的人,也明白,这个石井小姐,并非洁白的莲花,反而子承父业,成为了蚀骨的魔鬼。
只能孤军奋战了吗。他挪动身子,想尽量藏在暗处,而右手则偷偷摸向怀中…
“喂…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偃文师中气不足的声音,突兀从昏黄的烛光里传来。
女人背影不动弹了。
她的嗓里忽来的一阵抽噎,随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哆嗦开来。
惨无血色的脸徐徐转过,旁若无人地开口:
“我那时,还是天真烂漫的孩子。”
她似乎深陷回忆,凸现的眼珠瞪的巨大:
“有一天…家父蒙上了我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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