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冥的天际淅淅沥沥下着雨,从图书馆出来的偃文师在其中漫步踌躇。
他没有打伞,任由水滴嗒湿衣襟。
人们说,听雨,让感情在倾盆间宣泄,看雨,冲刷尽心灵的悲冷。
雨滴自打从眼帘落下的刹那,人们把心事融入了进去。所以它不再代表着雨,而是一种开心,一丝伤感,一念回忆,和一瞬哀愁。
人们知道,雨过天晴的日子终会到来,随即豁然开朗。偃文师也明白,但他依旧身处在雨中。
因为眼睛里,除了飘落的点滴,还有不停闪动的倒计时。
“审判的日子到了!”疯癫的乞丐尖叫着冲过他的身侧,这便消失在了连绵雨幕当中。
旁边的门店犹如被黑洞吞噬,而那间屋宇、熟悉的牌匾,遂静静矗立面前。
这是第九天的傍晚。从上午开始,倒计时就钻入了眼里,也就没在家健身,反而跑出来,想要放松下心情。
到了现在,他只剩一刻钟的时间。
推门而入,将泄流雨水隔绝开来。
接待员冲他扬起笑容,示意到休息的地方等候。
他摸了摸腰间的烟杆,果然,只有这个被允许带进来吗,可转念又一想,这翡翠不也还在脖子上挂着。
对二爷和这个神秘烟杆的好奇越发加重,但他没有吭气,顺手向前台桌边抽了几张纸,擦着不停滴雨的脸颊,看向此次同台竞技的几名玩家。
三男一女的配置,怎么才四个人。难道,还有没赶过来的?
值得注意的是,里面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汉子。而另一名裹着风衣湿漉头发的男人,想来同他那番,刚从雨地中出来。
不由暗道坏事儿。信息太过明显,万一被有心者留意,日后被推测出所属城市怎么办。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一屁股坐在沙发豆上,吃起零食堆里不知品牌的杨梅。
前台悠悠走来,她不蔓不枝地张口:
“那么人齐了,咱们先进房间内吧。”
还真只有这几个人。偃文师没露表情,扫过眼前三人,只有那个三十余岁的风衣男子,浮现出些许诧异的神色。
起码俩高玩。他默默分析,步伐却紧跟队伍,走在那深不见头的通道内。
带到了屋子的外面,前台眨眨眼:
“算是很有意思的本,不少新玩法哦。”
她打开大门,偃文师凑上探了过去,DM是一个身穿黑袍不现容貌的男人。拖搡沙哑的腔调,欢迎着道来的诸位:
“进来吧。”
人们犹豫着踱步上前,后方门房关闭,偃文师绕着房间,东瞅西瞧。
充满蒸汽朋克的装修,两边的墙上挂着铁皮火铳以及米国小丑面具。正中央摆着一张铁质的大圆桌,上面隔开放了四张防偷窥的纸,花彩泛黄的吊灯闪烁陈旧的光。六个空荡座位,看起来颇有年代。
这里似乎曾是个秘密作战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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