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遮蔽风沙侵袭。
阿狄丽娜静躺在他的身旁,素手轻揽对方腰肢取暖,睡相可爱甜美。
意识愈发冰凉,即便是特种战士那身经百炼的躯体,也无法抵抗长时间未经治疗。
感染发炎的伤口,让他昏迷里的精神,如似被未知所牵引,欲要离体而去。
胸前玉叶烫的可怕…
我要死了吗?
还真是难看。
二爷之谜还未解开、让何人暗算也不清楚。
说什么大展身手,原来就到此为止。
哈哈…
真是…
不想就这样结束啊…
……
睡眼惺忪的他被连绵杂乱吵醒。
在那荆棘满地的边缘,雾霭惊弓飘逸。
一株迎风傲立的野草从车底探出。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
诗句乘着风儿游至。
还没反应过来,车上身着袈裟的年轻男人便抬起了头,对他平淡点鄂,告了声佛号:
“维摩诘佛。”
是个和尚。
身着深褐布衣,藏青袈裟围裹,缝制缠枝卷草枯纹,袒露单肩,消瘦似铜铁。
“偃檀越,贫僧念蝉。有礼了。”他轻轻走下车子,并拢双脚,合掌问候。
偃文师惊觉坐起,面露恐色,不知何时,四周已被一伙人团团围住。
视线不断寻视,终于找到人群中不知与谁正交谈的阿狄丽娜。
他松了气,想来对方并无恶意。
眨眨眼,看着眼前和善的僧侣。
这里是越国,自然也存在佛门,但擅长汉语的可不多见,实在违和。
还有自己的身体,昨晚分明再也挺住不得,可如今的背部,却如回光返照般止住了血,并且在同行军医的帮助下,敷药包扎。
“这位…”偃文师眨了眨眼,比丘接过话来:
“唤其本名便可。我为’正念禅’派,弘入世佛学,故无需拘谨。”
“好。那么念蝉,现如今我们在哪儿?”
僧侣微微笑了笑,伸出秀指,茫茫沙海,除了当空皓日,唯此一路人马。
“你放心,约莫三五小时,便到营地了,届时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才是。”
偃文师眯起双目:
“你们果然…”
念蝉轻点颚首,他们便是这片旧日漠土中,最后的反抗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