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说到躲起来,倒有些想笑,自己带着元姐住在山村,可不就是躲起来么?只是吴王风头日胜,他们之于他如同蝼蚁一般。隐居不过是权宜之计,如若能有哪股势力可以压制吴王,他必当尽平生所学,全力助之。
韩先生想到这,就更觉得元姐要好好历练了,不然日后离了他岂不是有更多苦头要吃?
韩先生看着她垂了眼认真想,也不扰她,自己默默地拿起笔来。
过了一会,冬砚来敲门,似是有事回禀。韩先生招了他进来,冬砚在韩先生耳边说了几句。
元姐还沉浸在舅舅刚才的提问中,冬砚来了也没注意,等冬砚要走了,才回过神来。韩先生笑着看看她,挥了手让冬砚下去,道:“泥人郭的事有眉目了,可要听?”
元姐这才想起来,是那日捏了诗仙的泥人郭。于是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来,问道:“是怎么回事?”
“这位确实是从前京城里的泥人郭,我小的时候还买过他的泥人,那会儿他才二十出头。”韩先生说着,微有些回忆,接着他又道:“之前派人查了,他是这两年才来的光化,前些年还在武昌呆过,他倒本就是湖广人士。据他自己说,不过是嫌京城太吵闹,所以去了武昌,武昌也嫌吵闹,所以来了光化。”
元姐听着,似有所感,突然蹦出来一句“光化也太吵,还是村里好”。
韩先生一听,就笑了,撇了元姐一眼,“小丫头还说起顺口溜了?”
元姐也觉得顺了嘴,有些意思,难得的笑了笑。
韩先生见她笑了,松口气,又接着说:“前些日子,我让人去了趟武昌,查实这件事,今儿有了回音,说是泥人郭在武昌确实呆了许久,差不多有将近六年,两年前来的光化。”
韩先生这样说着,挑了挑眉,沉声道:“这样算起来,和楚王就蕃倒是差不多年月。”
“他莫不是随了楚王过来的?”元姐突然这样想,就说了出来。
“有这个可能,待我去信问一问你外祖父,“说着又琢磨起来,“若真是如此,不知二人是何关系。”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是容易琢磨出来,韩先生便暂时放下了。又说起元姐:“天儿虽暖了些,可也要注意,呆坐在外边一下午可不行。”说着又道:“这场倒春寒可不轻巧,据说江北一带都受了灾,”说着又顿了顿,“淮王怕是更不好过了吧。”
韩先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夜色四合了,说到:“不早了,等会用了饭早些歇了,明日不是还得上课?”
他说着元姐又嘟了嘴,韩先生又笑了她几句。
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元姐精神好了许多,早饭还多用了一个茶叶蛋。今日她还是准备带了秋云出门。她的两个丫鬟,秋云负责日常事务安排,管派下面的小丫鬟,而春霞则负责打点衣裳首饰,衣食住行的细处。似出门进学这样的事,还是得带着秋云,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改了丫鬟们的职责。虽然秋云春霞对她很是忠心,可韩先生也说了,如此难免会让她们觉得这个主子拿不起来,当不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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