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米尔所有的用药计划都绕不过维利塔,这一次也不例外。
碧绿色眼睛的药剂师拿着瓦米尔讨要的东西,半是试探半是调侃地来了一句,“这次就不怕惹到亲王了?”
他的手上握着的是一种类似于熏香盒般的小物,方形盒子设计精致,密封得很好,如果有人愿意拆了封胶,仔细嗅嗅的话就会发现,那味道淡雅而清新,甚至还有点好闻。
但既然是从维利塔手上讨来的,那本质上就不是个好东西了。
在较为封闭的环境里点燃这种药物,对血族没有影响,但是会影响到其他物种的神经系统,具体的功效无非是让人的神思恍惚,思维迟缓,从性质上来说,倒是和现代的□□有点相似。
瓦米尔接过盒子时面容平和,唇角柔软,让人看不出异端,只是动作上微微有些迟缓……
这东西的功效,若是往简单了点讲,就是会把人变傻!
人傻起来,心理防线便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它的功能虽然看起来逆天,但是使用条件却是极为鸡肋,因为把人变傻以后,怎么套话就成了一个技术活。
就此也能推断出来,如此不实用的东西,一看就是研究者随手而制,根本就没仔细考虑过其实际的用途。
而事实上也确是这样,因为这是墨羽在作为亲王的日子里,为了做止血剂于地下室内顺手鼓弄出的附属品。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竟是要被瓦米尔用到自己身上了。
“省着点用,”尤利西斯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自从上次你反袭击成功后,教廷就吵得不得了。”
瓦米尔收了药盒,眉目间依旧是一片无悲无喜的自然,和亲王有关的事情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占据他全部的心神,对于教廷的状况,他并没有评价些什么,只是攥着盒子的指节愈发地苍白了几分。
***
瓦米尔照旧是在晚餐的间隙间来的,严谨森严的军服大衣披搭在吸血鬼平整的肩膀上,视野一路向下,是笔直锋利质感偏硬的军绿色长裤,和泛着冰冷光泽的皮革黑靴。
墨羽照旧没有动餐的*,他用勺子品了两口浓汤后,就放下餐具,指尖相对,手肘支撑于光洁的餐面上,用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路走来的瓦米尔。
年轻的血族,面容俊美,神情冰冷,他的双腿修长而笔直,脚步落在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旷的大厅里传出清脆而利落的声响,每一步的节奏都肃穆严谨得恰到好处,
墨羽在这样的步伐声响中背靠椅背,缓缓抬头,然后为不可察地地眯了下眼。
瓦米尔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长长餐桌的另一端落座,前进的步伐并未停歇,平行于矩形餐桌的边长,一路走到墨羽的身侧。
阳光透过高高穹顶的玻璃窗落下来,变换成蓝紫色的阴影,倾泻在吸血鬼和人类的发梢眉眼,瓦米尔唇角带笑,在这种颜色的光辉渲染下,血族薄薄的双唇上也泛着一抹浅浅淡淡的魅惑之态。
然后是毫无避讳的发言,“告诉我,他在哪?”
当瓦米尔褪下了那层假惺惺的友善外皮后,□□出来的骨肉间都布满着令人疯狂窒息的嚣张和傲慢。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眼前人类询问过的问题,只是心情却大不相同……手段也不会相同了。
墨羽看了眼桌面上凭空多出来的熏香小盒,俊秀平和的眉眼便微微地轻轻蹙起。
可能是因为那人类瞳孔的颜色太过黑暗,不经意间就撩拨到了瓦米尔的某根隐秘的神经线条,反正潜意识支配了身体,瓦米尔望着墨羽微微皱起的眉头,就不知为何地侧了下身子。
但他这一下有些急了,原本披搭在肩头的军服大衣倏然滑落在地。
露出里面所着的纤柔白净的带扣衬衫,隐约间可以观察到血族上身流畅美好的肌肉线条,墨羽对眼前人劲瘦挺拔的身体倒是没什么欣赏,只是抿着唇沉了下面色,这么近距离,足够他闻到瓦米尔身上那股浅浅淡淡的血腥味了。
还不是血族进食的时间,瓦米尔身上也没有打斗受伤的痕迹,所以,是无助人类的血?
想到这古堡里除了自己外还囚了其他人,墨羽多多少少就感到了点好笑,却不想他心思一到,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瓦米尔恼了一下。
“没什么。”墨羽堪堪收了笑意,只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不懂声色地打量着瓦米尔白净的脖颈,方才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亲王以前和我提到过你。”毫无意外地捕捉到了瓦米尔微微僵硬的面部表情,墨羽背靠着椅背,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接着说道,“他说你很不错,还说你是他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
至于最后的那个词汇是‘血族’还是‘人类’都不重要了,因为墨羽听到了眼前人哀伤而包含希冀的言语。
“是吗?”瓦米尔缓了面色,用一种低低的声音,语气喃喃地反问了一下,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熏香’被点燃,弥散的烟雾从那一方小盒中缓缓地升腾而起。
墨羽见了,精致的唇角便轻轻地绽开了一个冰冷的笑容,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随和自然,却未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瓦米尔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一份笑容,心里着实惊了一下,但面上倒是不显,压下心底的躁动不安,方才硬了口气承诺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没有说药用的功效,也没有避讳这不入流的行事手段,甚至到最后还手下留情地给当事人指了条‘明路’,此情此景,实在是固执坚持到可笑。
墨羽眼底的那份冰凉笑意已经染了讥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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