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奥瑞拉蔚蓝色的眼睛,瓦米尔再次追忆起了他生命中的那些女子的命运后续,母亲去世前枯槁的面容,灵守叛变后那狠厉的偷袭,以及夏丽尔事到如今依旧生死不明的丈夫……但其实严格来说,就算她们自己所组成的后续篇章进展得不算好,这些女子和瓦米尔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是,瓦米尔皱了下眉头,他有些无措地察觉到,奥瑞拉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于皎洁,太过于漂亮了!
背叛这个词往大了说是带着无奈和妥协的,死亡让母亲抛弃了生者,立场让灵守偷袭了血族,婚姻使夏丽尔放弃了曾经的热恋,但她们都因此而得到了未来,说到底,无论是谁,在磅礴的命运面前,不过都是芸芸众生,不过都是粒粒尘埃……
但不知这么,瓦米尔总感觉奥瑞拉不是,毕竟那个女人拥有着那么透亮的一双蓝色眼睛,完美动人仿若天神圣母的颈间宝缀。
这份特殊的看重使瓦米尔心中悸动,就好像又被玛莎从背后偷袭了一般,他软了语气,轻声发问道。
“你说,这个世界上能有相信的人吗?”
金发血族脱口而出的问题不仅幼稚还十分自私,因为他并不是在向奥瑞拉询问,他真正想问的人养尊处优间居身高阁,却是被他护得连一个新主人的名讳都不舍得冲对方刨根问底。
而奥瑞拉也没有立即回应,她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瓦米尔看了竟隐隐地有了点愧疚,他于恍然间感觉,那好看的睫毛正伴随着美人的每一次眨眼而慢慢延长,它们交织成了一张大网,金发的血族坠入网中,他的灵魂被纤细而结实的线条绑得动弹不得,最终陨落进了那巨网下所暗藏的蓝色大海中。
就这样,他开始放任自己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清冽波浪中溺水身亡。
与此同时,奥瑞拉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瓦米尔更加得不知所措,他甚至隐隐约约地埋怨起了奥瑞拉来,在尤利西斯的家宅中,那人向来以端庄娴熟的形象示人,怎么一到他这儿,就成了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性子。
不过他很快就不舍得埋怨了,因为奥瑞拉已经启了朱唇,她柔美得仿佛雪落枝头的声音慢慢应答道,“我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您的。”
***
举目望去,是少女丰满而红润的双唇,瓦米尔呼吸一滞,美人的朱唇皓齿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撩拨起原始的□□,但是那炽热的言语里透着温情和关切,便就使那开合展露的红白色泽都布满了神圣誓言般的光辉,总之,在奥瑞拉的双唇上,□□和温情就这样奇妙而美好地重合了。
与此同时,在瓦米尔的脑海里,母亲逝世前的容颜于一瞬间清晰可见,血族的呼吸一乱,使他感到不知所措的是,那女人哀伤的幻影竟然和奥瑞拉的面容叠加在了一起,他的母亲和奥瑞拉很像?!
当然,不是那种五官上的相似或是神色上颦笑动态,真正使瓦米尔感到震惊的是,这两个女人在灵魂上的高度契合,是那种在面对感情时的决绝和反常,是那种破釜沉舟,飞蛾扑火的气魄和绝望。
瓦米尔于冥冥中看见了奥瑞拉的结局,那艳美华贵若繁花锦绣的面容开始枯萎,奥瑞拉变成了他的母亲,变成了那个被爱情毁了一生的女人,疲乏而衰老,深情而绝望,他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血族的礼仪中,将一个风华正茂又温婉端庄的美人比作一个短命不幸的人类死灵着实是不应该,瓦米尔当然是不会在奥瑞拉的面前去谈论这些,但是不谈论不代表不存在,情爱和温情的呼唤,就仿佛是为了补偿童年时的不甘,这是一种仿若贪婪般的感情,瓦米尔于感性中满心留恋,但严肃的理性却让他避之不及。
奥瑞拉所说的是一句极为坦诚的话语,却带着他所不能够承受的奉献和忠诚!
堪堪止住飘扬的思绪,瓦米尔垂首静视着奥瑞拉黑色的裙摆,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那长长披风下方所沾染着泥泞的褶皱边角——奥瑞拉是走来的!
“你怎么……”瓦米尔开口,但是询问已经说不下去了,尤利西斯家族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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