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叔这么阴测测一笑,导致时然晚上直接失了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时然刚有点犯困就听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听这动静,时然脑子当即嗡的一声乍响,刚培养出来的星点睡意也消失殆尽了。门外,像是有人在拿钥匙开门,钥匙串稀里哗啦的响个不停,那人试了几次没成功后,默默地吁出口气,然后,外面就骤然安静了下来……
时然的床就靠在墙边,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得清清楚楚。听见外面突然没了声,时然心底的恐惧反倒升至顶点,眼睛死死地盯着防盗门,屏息凝神。
过了许久,时然才听外边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可那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绕着自己的屋子来回踱步。
哒!哒!哒!
这人的脚步声不重,可ta每走一步,时然的心就忍不住跟着颤上一颤。最后时然终于忍无可忍,怒号出声:“谁!”
话音落下,门外的脚步声骤停。时然咬着牙,又道:“谁在外面?!”
这时,时然才听外边响起熟悉低沉的嗓音:“然然,是我。”
“宁大哥?”听见宁遇的声音,时然这才急忙忙下床,起身开门。开门后,见门口真的站着宁遇,时然积攒在心底的恐惧、惊慌、委屈这才一股脑爆发,鼻子一酸,抽泣着扑进宁遇怀里:“宁大哥呜呜呜……”
“怎么了?”宁遇像摸小猫似的摸摸时然脑袋,低声劝哄,“吵醒你了?是我不好,我忘了你晚上会反锁门,我打不开门,又怕吵醒你,所以就说在外面站站,抽根烟就走——”
宁遇话说到一半摸到时然的手,遽然消音,沉声道:“你手怎么这么烫?”说完又去摸时然的额头。
感觉到时然的额头微微烫手后,宁遇的眉毛立马拧成了川字,“怎么发烧了不早说?”
宁遇给时然喂过退烧药、量过体温后,就把她直接裹成了粽子丢到床上。“37度8,还算好,体温不是特别高,你吃了退烧药先裹着被子出出汗,如果天亮前能退烧就不用去医院了。”
时然眼见宁遇话说完又要走,忙拉着他可怜巴巴地问:“你去哪儿?”
“给你熬点粥,待会儿醒了好吃。”
“不要,”时然摇头,拽着宁遇撒娇道,“宁大哥,你上床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想抱着你睡。”
生病的人本来就脆弱,再加上时然白天受了惊吓,是以这会儿异常依赖宁遇。宁遇虽然也奇怪时然怎么今天这么粘人,但还是顺着她道:“好。”
说完,当真脱了外套上床陪她。时然钻进宁遇的怀里,感觉到自己被宽大的肩膀包裹住顿觉踏实无比,什么年兽凶兽,就是再来一百个她也不怕了。
彻底进入梦乡之前,时然在宁遇怀里蹭了蹭,嘟囔:“宁大哥,你一定要早点抓到凶手,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抱着你睡了。”
宁遇听了这话微微心疼,吻吻时然额头,柔声道:“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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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的缘故,还是退烧药的原因,时然这一觉倒是睡得香甜无比。只可惜天刚蒙蒙亮,宁遇的电话就又来了。时然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间就见宁遇已下了床,正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阳台的方向走。
饶是如此,时然还是听见话筒那头模糊地说了句——张一鸣。听见张一鸣的名字,时然的瞌睡霎时清醒了一大半,她刚坐起来,宁遇也从阳台回来了。
“怎么起来了?”宁遇蹙眉,“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会儿。”
时然摇头:“你这是又要走了吧?”
宁遇抿了抿唇,眼底全是说不出的愧意。
时然看出他的心思,忙挥手道:“你快走快走,我没事了!身上也不觉得忽冷忽热了。”
“不急,”宁遇道,“等再给你量个体温再走。”
宁遇给时然量上体温计,电话就又响了。宁遇看了眼手机屏幕,就又去了阳台。等他挂了电话再回来就见小妮子正拿着体温计一个劲儿地往下甩。
见状,宁遇只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了把,涩得发疼。时然这小丫头看着娇滴滴的,撒起娇来比谁都厉害,但只有宁遇才知道,时然其实比谁都识大体。因为自己工作的缘故,两人聚少离多,可时然从来都没抱怨过。知道他赶着回队里,怕自己担心,她干脆就把温度计甩低几度。
这样的女朋友,体贴、懂事,可有时候却又懂事得微微让人心疼。
宁遇深呼了口气,这才装作没事人似的出去。时然见他出来,忙把温度计举到宁遇跟前,欢天喜地道:“你看,温度正常了,36度了!”
宁遇瞄了眼温度计,淡淡嗯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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