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
司徒情看了唐靖一眼,末了他低下头,伸手再次点了唐靖的穴道,看着唐靖焦急和慌张的眼神,他淡淡道:“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不管,但卓云我不能不管。这事我不怪你,你安心休息吧。”
说完司徒情便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看着那袭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唐靖只觉得口干舌燥,然而即便他再怎么挣扎,也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完了。
唐靖瘫倒在床上,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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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一点都不怨唐靖是不可能的,司徒情顺着卓云留下的特有记号一路找了过去,心中思绪纷杂无比。
其实司徒情早该知道唐靖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但这一世的唐靖在他面前表现得实在太人畜无害,他才忘掉了唐靖的本性。
前世的唐靖因为唐门几乎被灭门的事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而心机深重,这一世的唐靖虽然还算阳光开朗,但他本性还是那样精明,只不过他在司徒情面前的过于坦诚,让司徒情忽略了这一点。
如果鹤归知道唐靖这么做了,恐怕刚才也不会那么义愤填膺了。
可这件事又能怪谁呢?
唐靖不过是遵从本心而行,鹤归也是,白易水和卓云更是。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考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算计罢了。
然而想到这,司徒情忍不住默默攥紧了拳头,原来他一直试图改变的东西从来都未曾改变过,一切都还在原点。
唐靖没有当着卓云和白易水的面说明真相就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无私的人,不过是因为他这辈子喜欢上了司徒情,所以在司徒情看来,唐靖是变了。
人在感情面前,总是自私的。
因为喜欢,所以唐靖的心机就成了聪明,他的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自保,哪怕他给楚怀景下绊子也是为了自己好。
而在前一世,这样的唐靖在司徒情看来是忘恩负义,心机深重,手段毒辣的小人。
不过是立场变了。
仇人和情人的立场就是这么奇妙。
而这样的唐靖……还能让自己没有保留地喜欢吗?
司徒情扪心自问。
可惜,没有答案。
感情的事如果能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司徒情就不会重活一次还这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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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你手中的追魂针,我就让你离开,否则,就别怪我出手无情。”男子冷冷道。
卓云被摆了一道,但还算镇定,因为他知道白易水应该就快到了。
卓云手中的追魂针本来就是假的,真的在白易水的手上,所以他害怕也没用,也只有扮猪吃老虎强装镇定才能吓住眼前的男子。
所以这次卓云故技重施,他抬起了手里的追魂针,道:“好啊,我们都试试,看是你的弩先射死我,还是我的针先杀了你。”
男子冷笑:“你是只会这一招吗?”
卓云也笑:“你不也吃这一招吗?”
男子闻听卓云这话,虽然心中恼怒,但也忌惮着卓云手中的追魂针,不敢妄动。
“唔——唔!”就在这时,一旁的杨情忽然挣扎了起来,他虽然手腕被捆住,但一下子就滚到了一旁的地上,开始发抖。
卓云和男子都没料到杨情会突然发疯,两人都愣住了。
一旁被点穴的女弟子也是神情惊讶,但她没法行动,只有默默地看着杨情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就在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刻,窗外飘进来一缕箫声,是白易水的箫声。
卓云闻声一震,顿时面上显出几分喜色,既然白易水来了,那么他一定是料理完了那些乌合之众,现在一对二,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这边更有胜算些。
这样一想,卓云便轻笑一声道:“看来我们都不是那个黄雀,黄雀另有其人。”
卓云话音刚落,便见到吹着箫的白易水缓缓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
而这时,地面上的杨情打滚地更厉害。甚至开始拼命地朝地上蹭手腕上的绳索。
杨情的举动让卓云微微觉得瘆得慌,他也不知道杨情是哪根筋搭错了。
而这时白易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箫。
“没想到我离开一会你们就闹成了这样,还真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