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教徒弟分两种:一种是没教之前,先让你想明白。一种是不让你想,让你练明白。前者重悟性,后者重心诚。但是古往今来,人的大脑的进化其实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甚至是单论脑域的开发程度来讲,世界上除了极个别的少数之外,大部分人的先天智力都是一样的,只是后天受到的教育方式不同,而看上去智力似乎有所差异。但这些所谓的智力差异,都是人为恒定的,只是在对某一事物的一个恒定标准。
陆成愚现在要做的就是练明白。他找了一颗老树,充当自己的目标。在算好距离之后,他慢慢将身体压低,学着鲁怀安的样子躬身迈步。第一步迈出,陆成愚一阵讶异,这个姿势很稳,动作非常合理。姿势摆出之后,人的手、脚、脊椎、似乎被连成了一条直线。力量从脚跟到手掌,一气呵成通透无碍。第二步迈出,身体重心不变,但前进速度很快,前脚变后脚,迈步趟地若游龙。第三步、第四步.........到的最后,陆成愚脚踩八卦连环,手若清风揽月,密密麻麻的掌影向着树干打去。最后一掌打实,树干被击中的地方,顿时树皮飞溅一个掌印已印在了上面。
摇了摇头,陆成愚有些尴尬,前面都做的不错,只是到最后.......。
刚才那式掌法,看上去学的不错,但其实有形无实。缺少内气运力法门,打在树干上的效果差强人意,远远比不上鲁怀安打自己的那一掌,要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比这树干结实多了。倒是那套步法,让他收获不小,腾挪转移之间不但速度极快,而且身形虚晃不定,极其容易迷惑对手。只是还是老样子,完整的步法没有,只能拿来当借鉴之用。
将被风吹乱的杂草,重新整理之后。陆成愚再次躺了下去,只是心里要想的事情太多,一点睡意都没有。听着耳边风过树梢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默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孤独。
也不知道清清找到天机阁的人没有,陆成愚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句。“咕~~~”拍了拍肚皮,苦笑了一声,自己果然是个菜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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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曦的朝阳唤醒了沉睡的身影。陆成愚用手搓了搓脸蛋,做起了身子。之后用手轻轻的拍掉身上的杂草,看了看荒芜人烟的四野,向着半水镇走去。
半水镇,一个徐州城旁的山野小镇,面积不大,镇民们大多以农耕狩猎为生。两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偏僻小镇,幸好一群流浪的红衣传道士正好路过此地,在了解的当地情况后,用符水和药物挽救了这个危在旦夕的镇子。镇民们有感红衣教士们的恩德,在镇口前乱石堆里,修建了红衣泥塑,供人每日参拜进贡。
当陆成愚来到半水镇的时候,镇前三丈高的泥塑前正围满了跪拜的人群。他们朝着泥塑虔诚叩拜,祈求福家安康。泥塑前面,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不断的将人们口中的圣水洒向众人。沐浴过圣水的镇民欢天喜地的离去,后面的人又接着补上。
陆成愚拉住了一个刚刚沐浴完圣水,准备离开的中年汉子:“这位大哥小弟冒犯了!在下不巧路经此地,看到这么多百姓聚集在这里,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中年汉子看了一眼陆成愚整洁的衣着,然后和善的笑了笑:“兄弟是外乡人,不知者不怪。这是我们镇子一年一度的布施大会,每年这个时候红衣大使们都会在这里赐下圣水。只要沐浴了圣水,就保你一年内百病不生,身见体壮。这不一大早大家都赶过来了。”
“哦~”陆成愚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愁眉哭脸的说道:“不瞒大哥说,小弟也是信佛之人。这周游各地之时,也是遇山拜神,见庙烧香。但不知为何,运气始终不好,年年乡试不过。大哥您说我要是过去沐浴个圣水,能不能去去身上的霉气。”
那中年汉子一听,顿时脸上一肃:“原来兄弟还是个读书人,失敬失敬。不过兄弟你是来对地方了,这些红衣法师都是有大神通之人,你只要求得她们帮忙,来日定能金榜高中。”
陆成愚还是故作忧虑的说道:“大哥你也知道,小弟这.....这种事情经历过不少,这钱财也花了不少.....,你说这.....”
陆成愚故意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中年汉子看了谅解的笑了笑:“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些红衣法师可不一样。兄弟一看那边。”
陆成愚朝着男子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佛像?”原来在红衣泥塑的不远处还有一尊石头雕刻的小佛像。
“应该说,是一尊通灵的佛像!”中年汉子的脸上神情庄重,看到陆成愚脸上的疑惑之后,又接着解释道:“那可不是普通的佛像,每年这个时候,法师们不但会赐下圣水,还会在此地放一尊佛像。只要我们虔诚跪拜,佛像每天都会长高一点,待过得七日之后,佛像会整整长高三尺。你说这不是佛祖显灵是什么,也只有像红衣法师们这般神通广大之人,才能做到真正的通灵显圣,其他那些......不提也罢。”
“真的!那我也赶紧过去拜拜。”陆成愚惊喜的说道,随后向中年汉子抱拳行礼,故作着急的向堆聚的人群跑了过去。
走进人群之后,遍地镇民遮掩住了陆成愚的身影。陆成愚停下了脚步,只是远远的望了石佛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播撒圣水的红衣教徒。
由于这些人的穿着都是一率的红衣蒙纱。陆成愚也分不清眼前的红衣教使者,是不是昨天看到的那几个。只是对于红衣教的性质,自己心中也算有了个了解。
愚民骗财,虽然还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敛财的,但这愚民的手段。哼~陆成愚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