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坠入了梦乡,漫长的梦境如同一部史诗巨着。
他梦回当群演的往昔,剧组人员的呵斥在耳边肆意咆哮。
校园时光如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他追逐着心爱的女孩,仿佛置身于浪漫的偶像剧。
田大梁带着文静女人出现的那一幕,如晴天霹雳,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梦到了自己前世的英勇壮举——开大货车救人,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他的身体如同轻盈的羽毛,飘然而起,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时间仿佛凝固,又似飞逝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如幽灵般飘到了一个稚嫩少年的身上。
少年的一条腿此时正被一只大白狗死死咬住,并且不停地向后拖拽着。
那刺骨的疼痛,使得他如疯魔般抓起一旁的脏酒瓶子,对着狗头就是一顿猛砸。
大白狗吃痛松开了嘴,但它并未被吓跑,反而露出狰狞的獠牙,死死地盯着少年。
“敢跟老子抢东西吃,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不然老子就不叫田野!”
少年不顾腿上的伤痛,摇摇晃晃地拄着脏酒瓶站了起来。
他那瘦弱的身体,在狂风中显得无比单薄和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大白狗的眼睛红得像两颗燃烧的火球,而少年的眼睛也同样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一股决绝的狠劲。
少年早就听说,这个乱葬岗时常有一只大白狗神出鬼没。
只要它出现,就意味着又有某个孩子遭受天谴夭折了,随后便会被裹上一张草席,随意地丢弃在此。
他本不愿踏足这个不祥之地,然而极度的饥饿感,还是迫使他来到了这里。
听闻村上大富人家的亲爹离世,丰厚的祭品估摸是少不了的,少年这才壮着胆子踏入了这个十里八村赫赫有名的乱葬岗。
果不其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几个干巴巴的苹果和两袋沾满泥土的饼干映入眼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少年竟撞上了那只传说中的大白狗。
“来啊!不是你死,就是爷亡!”
少年怒吼一声,手提脏酒瓶便如猛虎般冲了过去,大白狗也凶狠地朝他扑咬过去。
一人一狗瞬间又纠缠在一起。
这大白狗甚是聪慧,它再次咬住的,竟是少年刚刚受伤的那条腿。
少年则手握酒瓶,发疯似地朝着狗头痛砸,直到手中酒瓶破碎,大白狗仍未松口。
少年见状,抓起满是豁口的半截酒瓶,如疾风般直刺它的眼睛。
大白狗或许没料到这一招,狗眼瞬间被锋利的酒瓶刺穿,发出一阵非狗非狼般的凄厉惨叫,松开了嘴,落荒而逃。
少年望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小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似乎这点疼痛于他而言,如同蚊蝇叮咬,根本不值一提,唯有饥饿,才是令他胆寒的恶魔。
他轻轻擦拭着手上的泥土,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到了离他最近的坟包上。
撕开饼干包装,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片已变得绵软的饼干,迅速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脸上时不时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仿佛这是他此生尝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嘿,哪来的小野种,竟敢坐在我三叔公的头顶上,看老子不打死你!”
一名挑着鳝鱼笼的汉子,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乱葬岗的外围,扯着嗓子怒吼。
少年冷不丁听到人声,惊得顾不上吃东西了,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东西胡乱塞进怀里,拖着受伤的腿,朝着乱葬岗深处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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