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师。”
钱宁和路希正在给黄瓜秧插架,身后响起个嘶哑的声音。
两人同时循声去看,就见花房门口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孩子很瘦,头发理成干净利落的圆寸,小脸大眼,下颏尖尖,脸黑黢黢的,但和脖子是两个颜色,显然是长期在户外活动晒的,路希知道钱宁新招了个杂工/童工的事,但还没碰过面,现在看来这个半大孩子就是了。
“小江,有事吗?”钱宁站起身问少年。
“琪少找您,打到楼下的办公室来了,您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可能是吧,我看看。”钱宁到门边的水龙头前洗了把手,甩掉手上的水,从挂着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一瞧还真是没电了。
“他说有什么事了吗?”钱宁问少年。
“齐老师接的电话,好像没说。”
“那我给他回个电话。”钱宁说着话离开了花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小江,你会绑黄瓜架吗?”
少年瞧了瞧花房里的菜架,对钱宁点头。
“那你帮帮小……路哥吧。”
少年不是很爱说话,但做起事来干脆利索,剪成段的尼龙绳在那双粗糙的手里格外听话,他的身世路希从钱宁那听说了一些,知道他老家是农村的,所以并不奇怪他这么大的孩子把农活做的有模有样。
“小江,我们是不是见过?”路希歪头看着寡言少语的少年,总觉得似曾相识。
少年动作一顿,偏过头来看着路希,两只大眼睛黑乎乎的,却没有少年人的稚气与灵动,嗓音嘶哑:“是见过一面。”他以为路希忘了,所以就没有冒然说什么。
其实路希对少年的长相没什么印象,让他似曾相识的那把正处在变声期的公鸭桑和少年消瘦单薄的身型,这孩子就是他中秋节那天遇见的小乞丐,头次见面的时候这孩子的头发都快到下巴了,盖住了大半张脸,这么一收拾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钱宁打完电话回来小江就走了,路希跟钱宁说起自己见过他招的童工的事,钱宁拍着他的头说:“宝宝,你拔拔有没有教过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蹲在地上的路希抬起满手泥巴的手晃了晃,钱宁立马闪到一边去了,路希收回手说:“还真没教过,我拔拔给了我一整片鱼塘,想吃他给我捞,羡慕吧?”
钱宁在他屁股上轻踢了一下:“你真是捡着宝了。”
路希点头同意,补充道:“所以说倒霉到一定程度人就会转运是真的。”
钱宁只知道路希亲生父母早逝,为了活下去曾经卖过艺流过浪,其它的就不清楚了,听路希提及这个话题,便忍不住好奇的追问:“你怎么长大的?”
“吃饭长大的。”
“废话,不然吃屎吗?”
“你能不能文明点?我发现你被琪叔宠坏了,都不不如以前乖了。”
“许你有爸爸疼不许我有男人宠啊?”
“别贫了,过来学艺,我教你绑黄瓜秧。”
“不用你教,我可是学过园艺的人,黄瓜秧能有花藤难绑吗?”话虽如此钱宁还是凑上去观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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