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便如铺天盖地的罗网一般,将栾廷玉连同胯下的青骢马一并包裹在当中!
眼见的形势危殆,那栾廷玉却只是双手擎起金箍棒,平平无奇的向前刺出,那可怜的速度,怕是还没搔到武松的衣角,便已经被枪尖扎成了筛子!
“二郎,手下……”
眼见如此,武凯终于忍不住了,正想大喊一声,让武松手下留情,忽听场中一阵叮当乱响,竟好似有人在用重锤打铁一般。
而随着这金铁交鸣之声,那漫天的枪影忽又化作了一条孤零零的长枪,再也威胁不到栾廷玉的安危。
刚才发生了什么?!
直到二马错开,各自又奔出了老远,街上的众人却还是满头雾水。
却说武松在马上又冲出了十几步远,这才一拨马头,转回身来,只见他满脸的傲气都已化作了惊异,低头在自己胸前打量了几眼,忽然甩蹬下马,大叫道:“不用再比了,俺认输便是!”
街上顿时一片哗然,尤其是那李瓶儿,不顾旁人的目光,径自扑到近前娇声道:“都头,就算这人是大……武大官人请来的,你也没必要如此想让啊!”
她本来想称一声‘大伯’,可毕竟还没有真正与花子虚和离,这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只得又别扭的改了称呼。
不过众人看到这一幕,却没几个站出来指责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显然是法海这些日子以来,以她和花子虚为主角改编的段子,起了不俗的效果——从这件事,就能看出舆论导向的重要性。
而武松见她扑到近前,却又些不好意思,将隔壁把她搡到了一旁,板着脸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给俺让开!”
说着,绕过李瓶儿,大踏步走向栾廷玉。
栾廷玉此时也已经从马上下来,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朗声道:“早听说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威名,今日栾某终于……”
“说甚客气话!”武松打断了他,拱手道:“你能用一条铁棒抖出五个变化,还次次都敲打在俺转折发力的地方,这等本事和眼力,俺武松是自愧不如的!若不是你方才手下留情,俺怕是早已经被挑翻在地了!”
见他说的如此敞亮,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栾廷玉也忙抱拳道:“二爷过谦了,您只是不习惯在马上交战罢了,若是在地上双臂齐使,栾某便是再有眼力,怕也挡不住您的天生神力!”
说着,他故作夸张的揉了揉手腕,苦笑道:“便是一只手迎战,栾某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呢。”
“哈哈~输了便是输了,你也不用给俺找什么理由!”武松爽朗的一笑,上前揽住栾廷玉的胳膊,道:“没想到俺哥哥去府城走了一趟,竟能请回你这般的好汉子,走走走,随俺去吃上几杯,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日后俺还要向你讨教这马上的功夫呢!”
“不敢、不敢,互相切磋便是。”
眼见两人把臂言欢,竟是毫无心结的样子,武凯也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武松即便是这样那样的小缺点,却也无愧于磊落好汉的名头——至少这心胸就比常人来的宽广些。
正想着迎上去称赞两人几声,谁知斜下里却闪出一个黑矮的汉子,竟是抢在武凯前面,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
“精彩,真是精彩!我宋江也算是见过些市面,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两位这般高明的身手,便只是如此,也当浮一大白!更何况两位的胸襟气度也都远超常人,真是让宋江钦佩……”
靠~
眼见这黑厮口中马屁滔滔不绝,武凯一砖头给他开瓢的心都有了——自打武凯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抢他的风头,还抢的如此淡然自若、风度翩翩!
X的,干脆晚上在他饭菜里下些泻药,让他一路拉到清风寨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