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郁闷,别的不怕,却怕错过了那三天后的土地拍卖——也不知武松、法海能不能应付过来。
好在武松身边还有个李瓶儿在,想来这些商业上的问题,也难不倒她。
正琢磨着阳谷的事儿,前面一阵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武凯抬眼望去,便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个美娇娘,正在官道上疾驰。
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生的眉目如画、眼含秋水——论娇媚,便是比哪李瓶儿也不在话下。
偏她又穿了一身皮甲、内衬红纱,透着股英姿飒爽。
这娇媚与豪气夹杂在一起,却是互相衬托,越发显得这女子的气质出类拔萃!
看到这女子的瞬间,武凯脑海中便闪出一个人名——扈三娘?!
随即又不禁惋惜起来,这么漂亮一妞儿,手上的功夫更是了得,最后怎么就嫁给那又矮又丑的王英了呢?!
他这时却忘了,自己附身的这具驱壳,论相貌也比哪王英强不到哪去,不也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潘金莲吗——虽然,已经被他给弄死了。
正胡思乱想间,忽的被栾廷玉拉了一把,就听他沉声道:“大官人小心,这女子怕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
武凯这才发现,扈三娘不知何时,竟已经将弓箭擎在手中,隔着四十几步远,娇叱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快老实交代清楚,否则本姑娘便要不客气了!”
啧~
这小妞倒是气势十足。
然而众僧兵见她是个女子,又是独身一人,又那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互相对视了几眼,便都哄笑起来。
武凯却知道这扈三娘身手不凡,于是忙拱手道:“姑娘莫怕,我们是外地来的客商,方才在祝家庄与人起了冲突,所以……”
“小心!”
刚说到一半,栾廷玉忽然爆喝出声,抡起金箍棒便往武凯身前砸去,却听叮~的一声脆响,一只燕翎箭被他磕飞了出去!
栾廷玉一棍建功,却不敢大意,忙抢到武凯面前将手中金箍棒抡的仿佛车轮般,就听叮~叮两声脆响,又是两只羽箭撞在棍上!
这扈三娘竟不由分说直接射过来了?!
武凯正惊愕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啊!”
“慧如?!”
“慧如!”
紧跟着是众僧兵的惊呼声,武凯急忙回头看时,却只见一名僧兵喉咙中箭,竟已经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扈三娘的冷笑又远远的飘了过来:“当本姑娘是傻子么?你明明便是阳谷口音,如何会是外地客商,再说你们人人骑在马上、个个带着兵刃,身边却压根没有任何货物——分明就是一群贼人!”
“贼你妹啊!”
武凯怒不可遏,跳脚骂道:“我们阳谷人难道就不能做行商了?!那货物就不能是稀世珍宝,只需随身揣在怀里就行?!别以为你张了一张网红脸,就特娘的能随便杀人!”
死个手下对武凯而言,并不是不能接受——总不能只需他杀人,不许人家反抗吧?
可他却没办法接受眼下这种死法!
刚从祝家庄囫囵个逃出来,却被扈三娘单人独骑射死了一个,这上哪说理去?!
所以他一时激动之下,便连‘网红脸’都吼了出来。
扈三娘虽然有个别字眼没能听明白,大意却是理解了,不由的一愣,手中的弓箭缓缓下垂。
可就在武凯以为这女人会表现出几分歉意时,她却忽的又搭弓引箭,娇叱道:“管你许多,本姑娘说你是贼人,你便是贼人——贼人看箭!”
娇叱声中,又是一连三箭射来!
这次虽然众僧兵提前做了防备,却还是有人躲闪不及,肩膀上中了一箭——至于射向武凯的哪一箭,则是又被栾廷玉及时磕飞了。
“好个贱人!”
这下武凯更怒了,咬牙道:“栾都头,和我一起去擒下这扈三娘!”
说着,便要翻身上马。
栾廷玉连忙拦住了他,苦笑道:“大官人,若是能追上的话,栾某便已经赶上去动手了,可她那匹马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再加上你我都没有带弓弩,如何能奈何的了她?”
武凯一听这话也有些丧气,这追又追不上,射程又没人家远,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栾廷玉叹了口气,又苦笑道:“幸亏她也只带了一壶箭【12支】,咱们只需提高防备,最多也便再有一两个受伤的……”
偏就在此时,对面又是几声弓弦响动,栾廷玉忙欲拦时,却见那箭不是射人,而是射马!
便听几声嘶鸣,竟有一匹马被扈三娘直接射穿瞳孔,当场是与非命,另外三匹马也是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咯咯咯~本姑娘还有事在身,便不陪你们玩了!”
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那扈三娘又如来时那般,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