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迈步上前,步态轻盈。
“蒙哥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吧。”魏梁转身,“我们这就要回大梁,你们还与我们同行吗?”
陈崇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忙过去挡在她面前:“话没说清楚,急着走干什么?这一路并肩作战,就不能对兄弟们敞开胸怀吗?”
魏梁微笑:“我这个人骄傲的很,不愿多说废话。你们愿意信我,我们就是朋友,不信,我也没办法。”
“好,我们愿意信你。蒙哥呢,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不过一点误会,你就不管他了,你就不怕他去投奔你的仇人吗!”
魏梁大笑:“他愿意给我杀他的理由,我还要拒绝吗?”
“你!不过是误会,你说清楚不就没事了,何必非要弄得你死我活!”
魏梁摆摆手:“这可不是普通的误会,是死仇。我没有办法辩解,他愿意相信别人,我有什么办法?”
“好,我问你,杀他全族的人是不是你们?”陈崇认真问道。
“不是。”
“俺折里说的那一桩呢?”
“跟他没关系。”
陈崇看着她的眼睛,魏梁倔强的和他对视。
“所以,俺折里说的是真的?”
魏梁不出声,身后的戚杨道:“陈将军,我们中原和他们草原是宿敌,你不要敌友不分。”
这就是肯定了吧。
陈崇早有心理准备,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依然沉重:“这是大梁的意思,还是魏大将军的意思?”
“是我的。”魏梁淡淡说道。
“你?”陈崇难以置信盯着魏梁,几年前就筹谋实施的,让草原人民自相残杀的毒计,竟是出自她的手里?五年前,不到十五岁的少女?
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不认识一般。
这样的毒计出自魏源、陈寻那样的沙场统帅,陈崇完全想得通,出自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他只剩下心寒。
李征拉着蒙哥走过来,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戚杨看看他身后:“把那个人交出来,对我们主子有威胁的人,都该死。”
李征道:“戚副将,话还没说清楚,怎么随便就杀人,魏校尉这不是没事吗!”
“真有了什么事,我杀他一百遍,有用吗?”戚杨生硬道。
李征道:“我保证,此事了结之前,他会在我们周军的监管之下。”
魏梁制止住要动手的戚杨:“上马,回去。”
“主子!”戚杨不甘。
“李将军算得上是朋友,不必多虑,走吧。”
“哼!”戚杨甩下这么一声跟在魏梁身后走了。
李征左右看看道:“我们也走吧,回去再说。”
再次上路,两军已经明显的拉开了距离,之间保持着一射之距。李征看着前面的人影,尘土飞扬,分辨不出谁是谁。魏梁现在是在生气吧,气他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在她哪一边。可是,蒙哥的话非同小可,若是泄露出去,大梁必会再次受到草原各部的攻击。所以一定要解释清楚,消除误会,让蒙哥自己闭紧嘴巴。还有他的几个同族,都有谁还知道。绝对不能让矛盾再激化,不然危险的是大梁,首当其冲的是魏梁。
又是两天过去了,很快就能回家了。这一天的夜晚,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部落:克叔伐部。
为了避免意外,这一来一去他们都尽量绕过部落驻扎地,眼前这一部,比较熟悉,而且离大周很近,陈崇便想着借宿一晚。李征派人问魏梁的意见,她不反对,便这样决定了。
博朗额夫妇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知道他们把拉勿黎安全的送到了北原,两人相视长叹,说不出的感慨。但至少,她的命保住了,作为亲人,还是为她高兴。博朗额举起酒杯:“来,各位英勇的将军,感谢你们为拉勿黎做的一切,来,喝了这杯。”
陈崇不由想起与拉勿黎的第一次见面,她跳着祝寿舞,天女下凡一般闯进他的眼里,住进他的心里。这也算故地重游了吧。无线愁绪纷至沓来,陈崇不由多喝了几杯。李征知他心事,稍稍劝了几句也就不多说了。魏梁坐的稍远些,只顾闷头吃肉,不多话也不喝酒。认真剔骨头的模样倒叫人看了想笑。
住进博朗额安排的帐篷里,总算结束了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大家心里都放松了不少。李征安排了几个人值夜,便回去照顾酒醉的陈崇。回去看到,魏梁在门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