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以为我不在乎周奕琛将我拱手相让给猪脸男,可事实并非如此。否则我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周奕琛的动作很明显一滞,稍微缓和了些的脸色变得更加僵硬,他抬起眼皮,看着我,幽幽地说。
“苏南,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
我歪了歪脑袋,不禁噗笑出声。这句话从周奕琛口中说出,我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这个笑话足够我笑一年了。
他捻灭还没抽几口的烟,靠近我。
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唯一能自由舒展的双手,挥了好半天,连他的衣领都没能够着,就被一手拍了开。我在心底骂自己活该,总是要往枪口上撞。心里正想着该怎么膈应周奕琛,手掌间便触上了一片冰冷。
我眸光一紧,徒手就瞎摸了上去,指腹隐隐一疼,我确认了心中所想。可我也疑惑,猪脸男的枕头底下怎么会藏着刀片?
周奕琛毫无察觉,他单手绕住我的颈,一吻落下,冰冷的薄唇紧紧地贴着我的。他用舌尖轻轻地撬开我的齿贝,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我霍然睁大了双眼,望着他投入的表情,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如果方才他是气急了,这又算什么?
和往常不同,他每一个动作都极为温柔。在听到金属扣解开的声音时,我攥紧了刀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奕琛不慌不忙地扣上了皮带,眼眸中没有半点惊讶。
“你最好别动,我发起疯来真的六亲不认!”
我用自以为很凶狠的口气冲他低吼了一声,可话一出,就像蚊子叫一样。
他挑轻挑眉梢,语气中满是嘲讽。
“只要你敢。”
我蹙紧了眉,横了他一眼。
“我没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周奕琛眸光微闪,哼笑着点了点头,非但没闪开,反而凑近了一点。
我眼睁睁地看着刀片刺在他的皮肉上,不过一时,就蹭蹭地往外冒鲜血,我心脏忽地一跳,莫名地松下了手中的力道。见状,周奕琛抬手扳过了我的手腕,疼得我不得不松开了手,刀就直直地落在了地毯上。我还来不及弯腰去捡,周奕琛长腿一伸,便夹紧了我的腰。
他用指腹拭去了脖子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笑说。
“苏南,我死没关系,至少有人替我收尸,你呢?”
闻言,我鼻子一酸。他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提醒我,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见我沉默不语,周奕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半响,他用被子将我卷住,直接把我扛在了肩上。我挣扎着晃动双腿,扭过头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
周奕琛轻啧了一声,极不耐烦地狠拍了一下我的臀部,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闭嘴。”
由着视线受阻,我也不知道周奕琛把我带去了哪里,大约走了五分钟,他推开了一扇门。与猪脸男的房间差不多大小,唯一区别就是中间隔开了一个小空间,里面勉强能摆下一张床,两个人同时站在床边恐怕都会很挤。
他缓缓地将我放在床上,看我坐稳,他便要转身。我条件反射般想站起来,他身子一斜,摁住了我的肩头,沉声道。
“我回来之前,别动。”
他要走?去哪?没有缘由地,我就认为他是想去找许桃。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没有吵架到一半中场休息这个道理。我揪住了他的袖口,抬眸定定地望着他,冷笑了一声。
“我偏不让你走,你就是要走,我也要跟着。”
周奕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将隔间的门微微一带,抽走了我身上的被子夹在臂弯中。
“好啊,你要是想出名就跟过来,我无所谓。”
他虚指着隔间外墙角上的摄像头,笑得邪魅。
我咬紧了下唇,极为不甘心地缩到了墙边,恶狠狠地低骂了一句。
“变态。”
等他走后,我独自傻坐在空荡荡连个枕头都没有的床上,又冷又气。
可周奕琛却比我想象中回来得快,外面似乎下雨了,他的西装上沾了点水汽,手中还提着一个小袋子。
“过来。”
他向我招了招手,这唤宠物的手势我全当没看见,侧开脸,我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叹气声。
周奕琛单膝跪在床面上,将袋子中的东西倒出来后,一把将我捞了过去,他扣着我的手臂,说。
“坐好。”
也许是我出现了幻觉,竟然觉得周奕琛在哄我,声音是说不出的轻柔。
犹豫了片刻,我完全忘记自己全身赤裸,盘着腿正对着他。周奕琛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弯下腰,拉过了我的手。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之前周奕琛脖子上的血压根不是他的,是我自己的!手心一片粘稠,连手腕上流得都是,想必是用力过猛被刀片割伤的。
没看见,我还真没感觉疼,可看到了,我心里就是一阵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控制不住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南,你真的有够蠢!别人再不济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我呢?周奕琛毫发无伤,我特么的就流血了,还流了那么多!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