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有力气,眼圈极重,可想而知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是很好。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还没一秒,她再次缠了上来,和我贴得很紧,就像我进监狱前一样亲昵。我心底划过一丝不安,第六感告诉我,她一直在跟踪我,毕竟我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可我还没有问出口,她就先一步说道。
“我生病了,也在这家医院。”
她自顾自地说着,和我一起往前走,医院人多,我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快走到挂号窗口的时候,她突然就停了下来,而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
“病例忘带了。”
我没接话,她又说。
“南南,你陪我去拿一下吧,一会儿我结束了还可以陪陪你。”
我自然不愿意,自从上回陈阳给我打电话不欢而散后,我对她也十分警惕。欺骗过我一次的人,我很难再相信。
陈阳似乎看出了我所想,软磨硬泡了半天,她拉着我往外走,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力气这么大,我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可她一动不动。
快出医院的门,我低斥了一声。
“陈阳,你最好放手。”
她身子一僵,双眼通红地垂下了脑袋。
“南南,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就算一个病例,你都不愿意陪我去拿?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因为池上泉,所以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我瞬时间无言以对,不仅是池上泉,而是她的态度。
她依旧不肯松手,反而加重了手间的力道。片刻,她从包中摸出了手机,翻了半天,她打开了一条简讯举在了我眼前。
“我和池上泉吵架了,我们再也不会联系了。我早就说过,他真正爱的是你。男人和女人不同,性和爱可以分开。是我太傻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会选你。”
听着她的话,我胸口一阵发闷。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简讯的内容,就不再看手机了。
性和爱可以分开,说的不就是我和周奕琛吗?
“我只想你陪我去拿个病例,就这么简单。”
陈阳指着不远处的红色甲壳虫,再次哀求道。
“好不好,南南。”
我看着她的车子离周奕琛的车很近,寻思了片刻,我僵僵地应了。陈阳立马扬起了一抹微笑,同时也松下了手中的力道。
我们一同走向停车场,她打开车锁后,独自爬上车去找病例。我站在她几步之外,静静地等她。
数秒后,陈阳探出了脑袋。
“找到了,我们走吧。”
她伸出手,手中扬起的却不是病例,而是一盒蛋糕。我蹙紧了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
我看见了陈阳眼底闪过的一丝狠厉,下一秒,我的嘴就被人从后面死死地捂住了。鼻尖跟着充斥上一阵刺鼻的气息,等我反应过来屏住气息后,俨然已经晚了。我抬手还没能触上那人的手臂,便又软软地垂了下来,双腿间渐渐发麻。
再后来,我几乎没了任何知觉。
等我再睁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大概是被蒙住了眼睛。手被反在身后,紧紧地用绳子缠着。我挣扎着扭动身子,脖子上却抵住了一片冰凉。
“南南,不要动。”
陈阳沙哑的声音落入我的耳畔,语气中全是警告。
我的背脊瞬时窜上一股凉意,咬了咬下唇,我冷声问道。
“你想带我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与你叙个旧。”
“呵,叙旧需要用这种方式?”
陈阳哼哼地笑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脸颊,她的手掌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
“我也没办法,就算我和你说了,你也不见得会跟我走。南南,你什么时候戒备心那么强了?”
“我说过,让你帮池上泉,我这样求你,放下自尊求你,你都无动于衷。我也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交谈了。池上泉若是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我咬紧了牙关,脑袋一片空白。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我大概明白了,就算重来一万次,她陈阳都不会选择我。而我,的确也不会再接纳她。
说到底,是我小看了她对池上泉的爱慕之心。其实她也算提醒过我,池上泉不好过,我们都别想好过了。
“南南,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愿不愿意帮池上泉?”
由着我被挡住了视线,没法儿看仔细陈阳此刻令人发指的嘴脸。
“我帮他?我怎么帮他,我用什么帮他?陈阳,你别总认为我欠你们的,你们过得好与坏,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陈阳的手依然停留在我的脸颊上,她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良久,她忽地笑了,笑声极为涔人。
“苏南,你都愿意替他坐牢了,这点事就不情愿了?”
闻言,我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陈阳竟然知道车祸的真相?哈,这也太好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