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它的人,都能称作是刀王了。
俞显知道,江湖上用刀的人非常多,但真正高傲的刀客,不会去佩服剑法多厉害的剑客,也不会敬佩谁武功有多高,心里只可能会崇敬天狼刀。
谁能握着它,就能让江湖上用刀的人都俯首称臣。
这柄刀的象征意义,远大于这柄刀本身。
“正是天狼刀。”杜桓说道。
“他是谁?”
俞显目光还是放在远处,看着高大男子离去的背影。
他感觉挥刀的男子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就是这段日子里见过。
“顾叱。”杜桓道。
俞显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回忆起什么,随即问道:“顾大先生的儿子?”
他有记住高大男子的面容,回想起来,发现和顾大先生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只是顾大先生和高大男子给他完全是两种感觉,顾大先生像江河山川那样令人只能去敬仰,这个男子,却是像极了天狼刀,霸气张扬,锋芒毕露。
“是顾大先生的儿子。”杜桓道,“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俞显疑问道:“为何是十年前的事?”
“因为那时候顾叱还是孩童,当然还是顾大先生的儿子。”杜桓道,“五年前,他就已经变成金陵天狼阁的阁主。”
“那现在呢?”俞显问道。
杜桓道:“现在,他是给顾大先生看管水路的人。”
“淮河水路,是你和他两个人?”俞显问道。
杜桓点了点头:“正是。”
“顾大先生安排的很好。”俞显道,“回金陵吧。”
杜桓在前方引路,两人一同走出弯刀堂,靠岸上了一艘威风十足的船舰。
船上和弯刀堂有一点相同之处,明晃晃的刀剑都擦得光亮刺眼,不同的是,全都饮过了鲜血。
俞显进了给自己安排的阁楼,悠悠靠在椅子上,开始回想此行洛阳的经历。
他算是见识到了顾大先生的手腕。
洛阳八殿连拔三座,再加上一位了不得的军师,季广是真的伤到了筋骨。
淮河水路也平息了,有顾叱和杜桓两个人坐镇淮河,顾大先生高枕无忧,可以接着漕运粮食货物,财源广进。
俞显最佩服顾大先生就是这一点,眼光准。
他把每个人的价值和长处都完美发挥出来,很准确的把这些人的位置都安排妥当。
顾叱比起赵一坤,武功虽然要高的多,但如果换作往年光景,一定不适合用来看管水路,他锋芒太盛,可现在是和季广开战的时期,扶上这样一个人就再合适不过,而且还有杜桓这种稳当的副手,淮河水路想乱都难。
赵一坤和武振威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两个人武功不高,却有莫大的用处。
俞显之前好奇,以武振威的武功去走运那么贵重的黄金,实在显得不够看。
现在他明白了,武振威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因为顾大先生不需要武功高的人去看管山路,因为一旦有人动了山路的念头,必定是挡也挡不住。
走运贵重黄金,需要的是绝对放心的人,只要他能够信任,就已足够。
能悟到顾大先生,可俞显说不出自己的得失,邓小闲死了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朱九死了,让他心神至今久久不能安宁,总觉得少去了点什么。
仍然没有了解到自己过往的事情,还是不清楚活着的目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从洛阳回来还活着,还登上了顾大先生这条船。
他还有大把机会,去探究想要了解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