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直以来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短短一句话将人送上了云端,却在转眼间撤掉了天梯,让自己悬在半空中,想到这里,刘渊决定单刀直入,对杨柯抱拳一揖:“公子大才,敢问何以教渊,渊诚心受教。”
杨柯看着刘渊,一双眼睛亮若星辰,似乎能看透人的心底:“敢问将军之志?”
“当为朝廷栋梁,永定边关,效仿班超班仲生。”
“此为老生常谈之论,非将军真所愿。”
“封侯拜爵,成我大晋第一柱石。”
杨柯摇了摇头:“休烈可助将军大功得成,可是将军志不在此,那就不提也罢,今晚美酒佳肴,我与将军一见如故,咱们一醉方休。”
刘渊嘿嘿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今日起我们兄弟相称,老刘痴长你几岁,你不要再叫我将军,我也叫你的字,咱们推心置腹,休烈老弟,你初次见面就将自己的身份直言相告,为兄也不隐瞒,我无日忘之的就是你刚才言道的不世之功。”
杨柯见刘渊亮出了底牌,便不再卖关子,也压低了声音:“三步走,第一步策动藩王清君侧,第二步联络部众以蓄军马,第三步请命出征拥兵自立。”
刘渊面露疑惑之色:“天子在朝,政局稳定,何以清君侧?”
杨柯冷笑了一声:“当今皇后牝鸡司晨,藩王争权,朝局动荡已生,元海兄你为外援,休烈在朝中以为内应,不出一年,你我自能诛除奸党,还一个清平世界。”
刘渊依然有些将信将疑,他虽为匈奴贵族,但在晋朝只是藩王司马颖的部属,边关将领,自然不会对朝局变化知之甚详,但转念之间,他突然想起了杨柯的身份,父亲和两个叔叔曾经是当朝权臣,姐姐贵为太后,虽然被囚于金镛城,但因为杨骏未归案,杨芷的太后名义也没有被废,杨氏家族俱是朝局当中核心的圈子,自然对朝局动态了如指掌,而且他们说不定正在伺机反扑,这样一理思路,刘渊便恍然大悟了,他举起了酒碗:“休烈,按照我们匈奴人的习俗,今晚歃血为盟,祭拜神明,老刘高攀了,愿与你结为兄弟,从此以后同患难,共富贵,永不相负。”
杨柯似乎酒意上涌,大笑着也举起了酒碗:“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黑七与闷葫芦酒宴之上却是滴酒未沾,此次被张昌派来跟随杨柯,名为车夫和仆从,实际就是贴身保镖。二人乃是张昌最为依重的两个手下。黑七江湖经验丰富,且人、道两熟,武功也不低。闷葫芦看似寡言少语,实则心细如发、忠心耿耿,更是张昌手下第一高手。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虽然逃出生天,但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宴饮和歌舞之声在夜色中格外喧嚣,两人悄悄溜了出来,沿着庄子四处巡查。庄内及庄外的尸体因为仓促只是被草草清理,一路巡查到庄墙边,沿途还有斑斑血迹和打斗的痕迹。“闷葫芦,你看。。。。。。。”黑七指了指院墙边,有一堆黑黢黢的东西倒在墙根下。闷葫芦右手拔刀,左手举起了松明火把,全神戒备走近一看,竟然是两具还未被发现的官军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