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那还叫男人嘛,人家都笑话我,说我要这棍儿有何用,我那同窗都纳三个妾室了,我连一个都没有……”
赵官人抽抽噎噎,一边拉着老神棍的手,一边用手帕擦着脸,双眼红肿,泪花汹涌,一脸的委屈。
李达:Σ(っ°Д°;)っ
老神棍感同身受,恨恨的拍了拍大腿:“如此恶妇,当休之!”
听到这里,李达嘴角抽搐,三观崩裂,一方面,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权利,是社会文化,是政治正确,要不男人为啥总喜欢穿越呢,不就为了享受这点福利嘛。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微妙的不爽,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总觉的要是能给对方一巴掌,或许就爽快的多。
他琢磨了半天,一拍大腿,把这赵官人变个性,这不就是标准的田园女权嘛。
只谈权利,没有义务,性别优越感十足。
“……那恶女如此猖獗,我气不过,偷了她的香囊,当了二十两银子,去红坊找个清倌人大醉一场,我辈读书人,断不能被女人左右。”
不,你这都不是左右,而是上下了。
“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凌晨归来,竟看见她,看见她……”
‘啪’
大门打开。
一个稍有些姿色的中年贵妇,似笑非笑,眼神如钩,面色平淡的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还站着两壮妇,手提小臂粗的擀面杖,目如铜铃,鼻孔张的老大。
赵居士当场就吓跪了。
“夫君请起,夫君该是累了,先去歇息吧。”
“好、好好。”
赵居士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李二娘看了二人一眼,直接走到主座,大马金刀的这么一座,颇有种女企业家开会的凌厉气场。
老神棍吓的腿都在哆嗦。
“二位就是我夫君请来对付妾身的道人么?”
“是,”最终还是李达开了口。
“既然要查,那就好好给妾身查,看看我这正房大氏是不是妖邪变的!”
二人面面相觑,老神棍硬着头皮道:“方外之人,不该管家务事,那个,贫道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老神棍摸到门前,又被擀面杖顶了回来,灰溜溜的坐下,缩着脑袋,从心到底。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给妾身评评理,你说他一个赘婿,妾身供他吃穿,那一点不好,偏偏要做那等腌臜破事,你说这怪的了谁。”
“夫人说的在理,”老神棍赶紧点头。
“你说他中不了举算什么男人,整天就知道些画画写字,算什么东西。”
“也可能是爱好,”李达硬着头皮道。
“什么还好,还不是为了勾搭女人!”赵二娘嗤之以鼻,“男人舞文弄墨,不就是为了逛窑子耍本事嘛。”
“……”
“我跟爹说要找个上门女婿,他偏偏找了这个破烂货。”
“破烂货是指——”
“他居然事前跟人睡过了,破烂货,假正经,这种男人,哪有什么真爱,要他们何用,就该侵猪笼!”
“这世道,没本事男人就该乖乖听女人话,反正你又中不了举,三岁看到老,现在没本事,将来也一定没本事。”
“他若是有隔壁王公子那么俊俏,我还会这么对他吗,不对,那王公子长那么俊,一定也是经常逛窑子的,你看他穿一身白,肯定是得花柳的。”
“妾身现在有钱,会缺男人吗,上门女婿多的是,妾身最看不起的,就是看上我家嫁妆的男子。”
“妾身要找的,自然是有才有貌、专心一致,仕途有望,家世也好,不过当大官的也不行,官越大,心越花,老待在家里陪我的也不行,肯定没出息。”
李达目瞪口呆中。
这丫,真的是古代女人吗,这不是直男癌穿越成女人了吗。
田园男权和直女癌,这两反了吧,这两是咋凑到一起的。
缘分啊!
李达还好些,做为标准的古代老男人,老神棍听到这些话,就像是笃信者碰上了异端,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很想拍案而起,但是看到那两根粗大的擀面杖,又忍了下来。
忍不住,
又想拍。
不敢拍,
继续忍。
一来一回,
前列腺都要憋炸了。
“……你们说,妾身说的对不对,”赵二娘做了总结。
李达抓了抓脑门,叹了口气,“夫人,老实说,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啊。”
这里,毕竟是古代社会,
礼法宗族的力量,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哪怕是赘婿,真要闹大了,吃亏的肯定不会是男的。
“夫人你若是男子,我还能勉强听下去,那赵官人若是个女子,我也忍了,问题是你两搞反了啊!”
“所以,谁给钱,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