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毫无畏惧,和她对视。张姐眼睛哭的有些红肿,精致的脸庞看上去楚楚可怜。
好一会,张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一转身,对着其他三个哥哥说道:“我们回去!”
“张金满!你闹够了没有?”张金文很愤怒,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想把我生吞活剥了,胸口此起彼伏,显然被张姐气得不轻。
张姐转头看着张金文,说道:“大哥,我相信他。”
“你放屁!”张金文突然暴怒,一巴掌打在张姐脸上,我没料到他会突然打人。张姐被他大哥一巴掌打翻在地,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周围人都惊呆了,连忙将张姐从地上拉起来。我脸色不善,站在张姐身前怒视着张金文。
张金文推我,没推动,狠狠地朝我吐了口口水,我闪身躲开。其实我现在恨不得给他一锤,让他知道花儿是红的小草是绿的,但是我忍住了,没办法,谁叫他是张姐的大哥呢。
张金文暴跳如雷,指着张姐鼻子说道:“这一巴掌是替父亲打的,作为女儿,听信外人胡言,打扰父亲安息,我打你一巴掌都是亲的!别忘了,我现在是家主!哼!”
说完不理会张姐,转过头对着人群吆喝一声,上前几步,捡起瓦罐重新砸了下去。
“嘭…”
瓦罐尽碎,纸灰洒满一地。
不远处,一声猫叫突然响起,穿透嘈杂的议论声,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如果说黑猫第一次出现还能说巧合的话,那么这一次怎么也不能说是碰巧了吧?凄厉的猫叫声听的人遍体生寒,微风吹来,灰烬随风飞舞,这一切的一切,都显露出不平常。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张金文脸色铁青,重重的哼了一声,带头就往镇子口走。
唢呐响起,六十四位壮汉抬着棺木,跟着张金文缓慢的朝镇口移动。
张姐的其他三个哥哥怜悯的上前安慰了张姐几句,叹着气跟了上去。
张姐呆呆的原地,好像傻了一般。我拉着张姐退到人群后,远远的跟着大家一起往坟地走。
一路上张姐呆呆傻傻的,眼泪像断了线似得不停的往外流。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是很不好过,一边走一边安慰她。
事情发生到现在这种地步,是我没料到得。我没想到张金文会这么强势,也没想到张姐会这么的脆弱不堪。
很多年后,我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怪我当时阅历不足,年轻气盛,才做出这种螳臂当车的事。
一路上我不停的追问关于黄袍法师的事,张姐哭了一会儿之后,稳了稳心神,这才慢慢的将她昨晚上回去家里所发生的事说给我听。
这黄袍法师张姐也不认识,不过听她二哥提过,这位法师是浙江那边有名的风水术士。前不久那位黄大师路经此地,遇到了张姐她大嫂。
张姐的大嫂是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一天闲着没事干,某天上街偶遇了路经此地的黄大师。黄大师道法高明,三言两语就让张姐的大嫂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
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两个人也走了那么一点点交情。正好那段时间张金文事业低迷,她大嫂就引荐两人认识,而黄大师也是有本事,几次出手,帮张金文化解的很多难题。
这一下黄大师可算是出了名了,张金文高兴之余,更是把黄大师接回了张家古宅,长期供奉起来。
黄大师住进张宅以后,凭借自己高深的道法,深得张家人推崇。但是从始至终,张老太爷对于这位黄大师都只是平平淡淡的,甚至有些不喜。但是为了照顾自己大儿子的感受,老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
而这一次张老太爷死后,所有的后事都是这位黄大师一手包办的。算良辰,测阴宅,黄大师可谓是亲力亲为,出工又出力,更是让大家对他感恩戴德。
昨天晚上张姐回家给自己父亲守夜,然而一大清早就接到黄大师的通知,八点之前抬棺出门,十一点下葬。
对于这一决定,张家几兄妹很难接受,纷纷表示抗议,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张金文却双手赞成。
张金文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有了张金文做支持,很快的,寿衣棺材抬棺之人纷纷到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用张姐的话说就是这一切好像都提前排练过一样。
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猜测这位黄大师有问题的话,那我现在我敢拍着胸口百分之百的确定此人绝对有问题!
养小鬼,炼僵尸,给张家人下咒,这个呼声很高的黄袍法师到底要干什么?
我心情很不好,越往坟地走,那种不详的感觉就越强烈,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回头一走了之,但是想着棺材里随时会尸变的张正业,我最终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