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商三少占了便宜去!
思及此处,忙要上前训斥红颜和银福,不料商少行先一步走到跟前,盯着红颜手上的帕子,话音清朗如山泉涓涓流淌一般,道:“姑娘,天气闷热,在下额头上也见了汗,不知可否借帕子一用。”
红颜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正对上商少行的那张美人脸。银福也是一怔,随即怒上心头,商家三少不是明摆着调戏红颜么!
商少行懊恼蹙眉,事实上他昨日一夜没睡,尽是琢磨那三条帕子是出自何人之手,越看越觉着绣工天衣无缝,花样子心思巧妙。方才看到红颜手上的帕子,只觉得花式风格何其相似,情急之下,他并无他想,只想将帕子借来一观做个比较,却忘了这等男女大防之事。真真失策。
“哦?三少要用帕子?”红颜冷冷的说。
她对商少行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只知道他是个诡计多端之人,今儿她才算长了见识,他不仅是只“狐狸”,还是个调、情的高手呢!依他相貌,若是问旁的姑娘借帕子还不容易,可惜啊,他遇上的是她!
商少行见红颜语气不善,刚想解释,却见红颜将银福腰上别着的那条灰不拉几的汗巾摘下,兜头扔了过来。
“要用就用去1
“大胆,放肆1商福全何曾见过主子受窘,他仙人似的人,一般都不是被捧着哄着,哪有如此没眼力劲儿的丫头!刚要打骂,手倒让商少行拉了一下。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我是想……”商少行上前解释,手中攥着银福的汗巾,另一只白皙玉手指着红颜手中的帕子,话没说完,便被红颜打断。
“银福哥,你先去忙吧,这帕子你先揣着用。”说着将自己绣的帕子掖到银福怀中,转身回门廊出去了。大户人家少爷怎么了?就能做登徒子调戏人了?她虽是现代人,可礼教还是懂些,她与银福是兄妹,与他商少行算哪门子关系。
商少行讨了个没趣,无奈的摸摸鼻子,将手中那条脏兮兮的汗巾扔给商福全,一旁的张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忍笑忍的快内伤,想不到红颜能让商家三少吃瘪,倒也可以“功过相抵”了。
商少行若有所思的入了正门,事实上方才走近,他已经看清了那条帕子上的花色,普通布料上,用一般绣线绣的腊梅。虽然料子低等,可绣工上乘,与他怀中不离身的三条帕子极为相似。
难道刚才这位美人就是神秘的绣娘?想到周掌柜的形容,面容俊俏,身着青色比甲……
越想,商少行越是肯定。脚步一顿,一张倔强的俊脸冲入脑海,他记得也是在这个院子里,曾经有个瘦伶伶的女孩为了不让同伴因两个鸡腿受罚,竟然出言顶撞诸葛大少,言辞灼灼胆识过人。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璀璨双眸,与方才姑娘的一双美目重合。那个人不正是刚才的姑娘么?他派人去查过,她应是诸葛老爷的外室女啊!
若她真是“红颜秋月”,诸葛老爷得了这个助力,可麻烦了。
商少行思及此,一双柳眉蹙了起来,凤目中忧郁一闪即逝,多年来深宅斗争和商场教量,早已将他练成油盐不进的铁石心肠,就连外表,他也尽量做到波澜不兴,不让任何人瞧出内心所想。
待商少行白色的锦缎深衣一角消失在门边,红颜才横了他一眼。心中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可她也清楚,在如今男尊女卑的时代,哪个大家少爷应该都是如此,调戏个把姑娘算什么?就算当真发生什么关系,也只能怪自己倒霉,怨不到主子的头上去。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红颜长叹一声,想到自己未知的未来和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命运,愁苦涌上心头,一双秀眉也不自觉地皱起,红唇紧紧抿着。
“啧啧,谁惹美人儿恼了?”
一把折扇挑起红颜的下巴,抬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洛寻?!你怎么来了?”
播开折扇,红颜惊喜的望着面前身长玉立潇洒如风的人,一身黑色锦缎深衣勾勒出瘦高身量,长发束冠,手中一把折扇尽显洒脱。剑眉斜飞入鬓,殷红薄唇勾着邪笑,眼眸中笑意更深。
“你今儿不穿破道袍,我倒不敢认了呢1
洛寻拱手为礼,笑道:“红颜姑娘今日未曾穿那身粗布麻衣,在下也险些不敢认了。”上下打量一番,啧啧两声,形似调戏实则调侃的说:“果真女大十八变,才几日不见,姑娘越发迷人了。”
红颜笑着摇头,道:“没有的话,你怎的来了?今日大小姐行笄礼,你来我就不可以来么?”
……
欲知后面精彩,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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