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斋的客人们此刻正沉醉在不知何等撩人的春梦里,雅座之间距离又隔得远;加上凌商的所处的位置隐蔽性得天独厚,他本人又是一个大写的“低调”……
想必这清风斋上百位客人里头,知道这家伙就是店主的,也就夜慕参一人。
这会儿店主被客人泼了热茶伤了肩背,众人丝毫未被惊动,依旧酣畅地喝着寡淡的茶水,徜徉在评弹艺人编织的香艳幻境里。
周边的清风小姐似都感应到老板身上的杀气,非但不上前清理一桌狼藉,反而悄悄地溜了。
夜慕参孤立无援,不免自嘲:修炼了那么多年的佛系心法,居然就这样轻易地破功了。
难得破功,就破得彻底一点吧。
他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扣住凌商的手腕。
“凌商,爷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也是有底线的!”他拽着凌商就要往外走,“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我自认为对你也算客气,你这样不识好歹……”
夜慕参一面说,一面暗自心惊。几日前他蹭过凌商的肩,当时就觉得这家伙骨骼异于常人。
此刻他扣在手心的凌商的手腕,虽然纤细却十分有力;而他被扣住的地方好像长了寒冰倒刺,扎得夜慕参使不出劲。
“放开。”凌商被夜慕参拽着走了几步,面露愠色,沉声打断夜慕参的牢骚。
夜慕参鬼使神差地就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凌商不带一丝情绪的双眼,幽幽想起,自己去过最冷的地方,是塞北以北,极寒之处的天山之巅。
但是此刻凌商眼底的寒气,让他觉得那天山之巅也不过如此。
夜慕参突然想起十三年前的故人。他放软语调,“凌商,我真的有正事要问你,你别……别赶我走。”
“放手。”凌商只盯着自己的手腕。
夜慕参倏然放手,“你的衣服……我明日送你一套新的?不不不,我送你十套……哎,你不赶我走自己走掉是怎么回事啊!你心可真宽……哎,凌商,你等等我!”
凌商头也不回地离开清风斋。
夜慕参收回自己滴血的手,大步跟了上去,“我说,凌大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
凌商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别跟着。”
“大晚上的,洛阳城里,奇葩可不少。”夜慕参嬉笑着,“凌老板这般标致,我这不是怕你碰上什么登徒子……”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凌商冷笑一声,“别烦我。”
“你还好吧?”夜慕参见凌商隐忍地抿唇,担忧地扶住他的肩,“刚才那一下我心里有数,不至于要把你砸出内伤吧?”
凌商嘴角扯动,懒得搭理他。他顾自走向清风斋后堂的马厩,解开一条马拴,径自骑了上去。
“哎,这是我的马!”夜慕参就着月色看见迎啸乐颠颠驮着凌商朝自己蹬蹄子,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迎啸从不让生人骑上背的,你,你给它下了什么迷魂药?!”
迎啸淡漠地舔了舔嘴,欢脱地轻嘶一声,就要朝外走。
当着自己的面偷自己心爱的马驹?!夜慕参心想,既然凌商率先做出这么没下限的浑事,可怪不得他厚颜无耻了。
夜慕参眼疾手快地抓住马鞍,轻巧地翻上了马背,顺便将凌商圈在了怀里。
“上了我的马,可就是我的人咯!”夜慕参嗅着凌商身上的茶香,呼吸蓦地混乱了一下,“凌商,你冷么?后背都湿透了……”
“下去。”凌商轻扯缰绳,迎啸乖顺地前行。
“这是我的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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