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味觉渐渐褪化,似乎记忆里有一些异常好吃的东西,绝不是这般惨绿惨白的。
但是,清霑清湄还是吃的很慎重,清霑把一个木碗推给她,此刻正好有一只粉蝶自窗外飞来,穿过了他的雾身,亭欢咧嘴一笑,下意识伸手去捉,灵力自然发生,一把将粉蝶握住,待她打开时,却已经捏死在指尖……
清湄叹气道:“她的灵力也有管用的时候,只是还不会控制。”
姜逢看着亭欢的小脸道:“吃了吧!没有这个,你会越来越虚弱!”
亭欢接过木碗,开始往嘴里塞着一截藕段般的根茎。
膳后,旬主要同姜逢谈话。
那个白衣童仆专程来带亭欢去苍耳院熏沐。
离席前,亭欢突然看见清湄静静的瞅了自己一眼,左脸上的藤蔓渐渐往回缩,发现亭欢在看自己,她默然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苍耳院怎么像个大厨房?
一个直径两米的海棠型的大石盆赫然摆在地下,上面罩着尖顶的竹篱,氤氲的水汽像十几条摇晃着的蛇信一般,并不是四处散开的,却是沿着一定的轨迹向上升腾。
还有点竹叶的清香。
亭欢有点紧张。
不会把自己在这里蒸熟了吧?
“你叫什么?”
白衣童仆欠身答:“我叫吉金!小灵不用害怕,那里面不热,也不冷,坐在里面就像睡觉一样,等小灵熏沐结束,会觉得灵力有所进益……”
那个大竹篱被掀开了,石盆底刻着一朵六角型花,亭欢赤脚忐忑的迈步进去,触之温润平滑,果然并没有赴汤蹈火之感。
坐下来,头顶又被罩上了,隔绝了光线和声音后,她渐渐安定,一开始还能感觉到周身的脉络微微胀痒,很快就进入迷离之状态……
不知多久,亭欢再睁开眼时,却见漆黑一片,才想起来头上还罩着竹篱。
挪开跨步出来,便觉得耳鸣头胀,心口似撑着着一口气,只得缓缓压下;彼时已是深夜,悄静无人,不禁奇怪。
怎么丢下自己就没人管了?
到了院中,也不见一人踪影,只门口高悬着的灯笼朦胧照出两个环形光晕。
她也不知道该向哪里走,只能信步闲逛。
过了一个之字形的石桥,两畔荷池里开着巨大的荷花,借着月光听着蛙鸣,亭欢只觉得身心舒畅。
突然不远处一丛修竹透出斑驳的光来,透过竹叶一看,也是同样一个小院落,门窗紧闭,院中却挂满一排灯笼,窗纸内也有灯光透出,想必是有人的。
亭欢正欲进去,却发现这排竹子用藤条紧紧编了纹格,原来它是当围墙来用的,这当然难不倒小灵亭欢了!
她略施灵力便腾空而起,转眼就过了竹林,虽然摇摇晃晃的,总算安然落地。
推开门一瞧,这里也是个熏沐堂!
但是石盆上面竹篱罩却是不同的,只像个圆弧形的屏风,正面没有遮挡。
他是谁?
石盆里盘腿坐着个青年男子,闭着眼,整个人似玉雕一般挺拔,肩膀的肌肉丰隆。
亭欢惊诧不已,他绝不是茑旬的小灵!
头顶一只白玉发环,乌黑的长发似海藻一般披在洁白的肩头,只有长发!因为他一丝未着!盆中的水汽缭绕向上,胸膛和脸庞都是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沿着肌肤滑下,毫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