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咬唇含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全然不见方才的嚣张得意。
小哥把荷花灯放在一旁,把灯里面的小蜡烛点燃后,才提着手柄交给苌笛。
绯红色的重瓣荷花灯在喧腾的夜市里格外炫目。
猜灯谜得来的花灯是不要钱的,博个彩头罢了。
“花灯送给你吧。”苌笛把荷花灯转送给徐娇娇。
荷花灯里的蜡烛光映照着苌笛温和素洁的脸庞,眉目在火光里清晰分明。她的柳眉淡雅轻疏,眼睛干净纯粹,不含杂质,里面承载的五湖三川的优丽风景。她的唇角自然的微微上扬,亲切和气。
徐娇娇“哼”了声,嫌恶的拍掉荷花灯,花灯落在了地上蜡烛也熄灭了。没有烛光的映照苌笛的脸庞一下子就灰暗下来了。
只有依旧澄澈的眼睛散发着亮光,被周围摊贩的花灯的火光折射出得忽明忽暗。
徐娇娇打落了花灯还不解气,更是蛮横的在花灯上踩上几脚。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徐娇娇恶名远扬,在阳镇人的眼里也是个泼辣小姐。
只是,这位姑奶奶嫁到了阳镇的柳家之后,阳镇的日子恐怕就会不大太平了。
苌笛弯下身子去捡被踩在荷花灯下的绢条。
徐娇娇居高临下道:“施舍来的东西,本小姐不稀罕。”
苌笛捡起绢条,站直了身,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你稀罕什么,给你你拿不走,不给你你你偏来抢。”
川先生不怀好意的低着头闷笑,苌笛这是生气了呢。好心送灯给徐娇娇,没想到那人却是个狼心狗肺的。
徐娇娇明明说的说灯,苌笛却绕到人,在场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苌笛这番话的含义。
只是,这么戳人家肺管子真的好吗?
蒋舒云把即将暴怒的徐娇娇拉到身后,自己迎上苌笛道:“娇娇年少,苌笛妹妹你别跟她较真。”
苌笛乖巧的欠身笑道:“是苌笛的错,惹恼了柳少夫人。”
徐娇娇气得两眼昏花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却对苌笛无可奈何。
蒋舒芳见情势不对,忙规劝苌笛道:“你不是带央鱼出来散心吗?走走,我们去别处逛逛。”怎么还跟人怼上了。
央鱼也配合的扯苌笛的袖子:“姐姐,我们去放河灯吧,不买花灯了。”
苌笛十分好说话。
“好。”
川先生观战的同时不忘到处瞧瞧,这一瞧就瞧见了大宽脸,还有脸色略白的刘季。
两父子站在小河边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刘老兄,我们在这儿。”川先生高举扇子挥了挥。
川先生徒然这么一喊,众人的目光都朝刘季父子的方向看去。
“刘公子,你的伤好了?”
有人上前关心询问。
“嗯,已经无碍了,谢谢乡亲们的关心。”刘季脸上挂着浅淡的无懈可击的笑容,微白的脸色丝毫不影响他绝世孤立的气质。
——好久不见。
苌笛隔着人群对他做了个手势。
徐娇娇嫉妒得眼睛都瞪直了。
刘季隔着人群对苌笛浅淡一笑,目光却扫视了下苌笛的周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说起来,自从那天刘煓将她赶出刘家,她就鲜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乡亲们问完各自的问题,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就散开继续游玩热闹的灯会了。
刘季向苌笛这边走来,窄袖青衫衬得他的神情疏冷浅淡,他在苌笛面前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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