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骂仇人吧。”
谢随皱眉,加快步伐朝写字楼走去。
公司里有人叫寂白董事长,但因为她很年轻很小,所以更多员工喜欢叫她老大,或者白总,觉得这样亲切。
谢随进了写字楼,立刻有前台的小姐礼貌地替他刷卡,放他进来。
白总心尖尖上的男人,公司里应该没有谁不认识谢随了。
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年龄显然比他们小、却不能不以礼相待的少年,所以只能唤他一声“先生”。
“先生”听着似乎比“谢先生”要更亲近一些,也区别于公司的其他男性客户。
“先生,我带您去白总的私人起居室休息,她现在还在忙,吩咐让我看到您...”
不等前台小姐说话,谢随大步流星走到了电梯旁,按下上行按钮。
“先生,我带您上去。”前台小姐连忙追上来:“您找不到地方。”
“寂白在哪里?”谢随沉声问。
“白总她现在在...十三楼财务室。”
电梯下来,谢随径直走了进去,电梯在十三楼打开,谢随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男人对寂白扬起了手。
今天寂明志在总公司算是把脸都丢大发了,居然被自己的女儿这般对冷待,以后他还怎么在寂家抬得起头啊!
“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倒是要爬到我头上了!”
寂明志必须要把自己的威严捡回来,扬起手甩给寂白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去,寂明志的手腕便被更有力的大掌牵制住了。
他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回头迎上少年冷冽凶戾的目光,他手臂的力气就跟着卸了大半,莫名有些发怵。
寂明志认得这个男人,是寂白高中的混混男朋友。
“你、你想对长辈动手吗!”寂明志色厉内荏地呵斥谢随。
谢随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推得他往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谢随,你不用管这件事...”
寂白话音未落,谢随已经将她拉过来护在了身后,这是他本能的动作,无论面对的是家人还是仇人,只要他察觉到威胁的气息,就一定会护着她。
“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谢随望着寂明志,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寒凉:“否则,我不会管你是谁。”
以暴制暴对于无赖而言永远是最有效的方式。
寂明志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畏惧地望向谢随。
不过陶嘉芝胆子比寂明志要肥一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再凶悍恶劣,还敢对长辈动手吗!
“我说我们家白白怎么敢忤逆大人,变得这么不听话,原来是被你这小混混给带坏了啊!”
她嗓音尖锐,嚷嚷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高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这不,大学都没念,哦对了,他爸还是杀人犯呢!”
周围员工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了,他们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抬头看寂白的脸色。
“保安!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寂白脸颊胀红,怒不可遏,指着陶嘉芝的手都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立刻把他们赶出去,从今以后不准他们再迈进寂氏集团大楼一步!”
几个保安立刻涌上来,架着陶嘉芝和寂明志离开。
陶嘉芝大声嚷嚷着:“寂白,你要为这么个小混混,不要这个家了吗!”
“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寂白脸色低沉得难看,她冷冷回头,哑着嗓音说:“从今以后,你们公司从寂氏集团分离,再不要想拿到集团一分钱的资助,。”
寂明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寂白,如果真的脱离母公司,他们家一定会破产的!
“白白,你至于做这么绝吗!”
“对啊!我们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做太大逆不道!”
甚至就连闻讯赶来的秦助理,都忍不住要劝寂白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僵,无可挽回。
毕竟,寂明志还是老夫人的二儿子。
寂白回头望了秦助理一眼,沉声道:“现在,我才是董事长。”
整个集团董事会拥有至高的一票否决权,她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
秦助理凝望着她,她那漆黑的眸子里蕴着冷冽的锋芒,令他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位小小姐是真的长大了,变成了老夫人所期望的样子。
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但她绝非如寂静那般冷漠无情,恰恰相反......
人只有在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成长,变得强大,无坚不摧。
**
寂明志夫妇俩被保安赶了出去,财务室的会客厅顷刻间安静下来。
周围员工们很有眼色地相继离开,只留了寂白和谢随两个人在会客厅里。
寂白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愤怒的火焰已经将她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们对她说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她无法容忍他们侮辱谢随哪怕一个字,他们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
谢随默了片刻,还是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紧攥的拳头握入掌心,一点点将她的指头松络开。
“秦助理说得对,不必要这样做。”他嗓音低醇有力:“不必要为了我,和家里人...”
不等他说完,寂白忽然转过身,踮起脚,用力吻住了他柔软干燥的下唇。
谢随垂眸,看到女孩眼角渗出眼泪了。
她捧着他的下颌,认真而缠绵地吻着他,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喉咙里带了啜泣声。
她受不了别人说他哪怕一个字的不好,她疼他,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谢随的心被难忍的酸涩吞噬了,他抱起了她,将她放在桌上,开始疯狂地回吻,又吮又舔,吮掉女孩脸颊苦涩的泪痕。
“不准哭。”
他急促地呼吸着,附在她的耳畔,用湿热的气息声轻哄道:“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谢随,你也别难过,你难过,我就会很心疼的。”
谢随嘴角扬了扬,用鼻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我难过,除了你。”
寂白揽着他的脖颈,听话地连连点头,将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肩膀衣服上:“谁敢欺负你,我就狠狠对付他们!”
谢随用指尖替她一缕一缕地理顺了头发,轻笑了声:“傻丫头。”
晚上,两人去看了电影,电影院里,寂白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谢随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柔软掌心那一层湿润的薄汗。
他侧过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很热?”
寂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更加用力地攥紧了他。
谢随感受着女孩身体的颤栗,他皱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依旧摇头,良久,她凑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说——
“谢随,我想和你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