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若是会主持庶务就怪了。玉缘苑有审妈妈盯着出不了差错,可是相府后院这些管事妈妈哪个是省油的灯?还能卖了她面子不成?”
芸夫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
“你让她主持庶务?”她语气多少有些不满,应如雪却是笑着解释道:“二娘,老夫人那边也是盯着的,如今二娘和我都有伤在上,她不来主持谁来?何况如今晨曦园那边还没布置妥当,若是出了点小差错,她在老夫人那里也难以交差不是吗?”
芸夫人闻言这才舒展了眉宇,只是忽然间想起应如雪,不由扭头望去,却是扯动了后背的伤口,顿时又倒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是哪个混账竟然伤了你?”只是看到应如雪脸上的巴掌印,芸夫人再度吃惊!
“怎么伺候小姐的,还不快些把上好的伤药拿来?”
应建航掌挄应如雪的时候,简氏已经昏厥了过去,并不知道宝贝侄女也是挨了打,这一眼只瞧得她恨意如火,恨不得把应莲烟和应建航都挫骨扬灰了去。
应如雪早已经涂抹了伤药,只是普通药膏却是远不如那宫中圣品珍珠雪肌膏,可惜上次她用完了,这次又因为心虚并不敢去向老夫人讨要。
“二娘,无碍的,不过是虚肿,过两日就会好了的。”
芸夫人没想到应建航竟是会对应如雪下此狠手,顿时咬牙切齿道:“你舅舅和表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定要让应建航悔不当初!”
她话音刚落却是一婆子匆匆忙就跑了进来,满嘴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应如雪顿时不满,“慌里慌张,像个什么样子,怎么了?”
那婆子慌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罪,见婆子这般,芸夫人不由也皱了皱眉,“怎么了,说吧?”只是心底里却是不满,自己院子里的婆子什么时候竟是这般没担当了,回头定是要赶出去的。
那婆子抬起头来,一脸的慌张失措,看着简氏慌忙道:“夫人,四小姐,大少爷,大少爷他杀人了!”
芸夫人愣了一下,应如雪眉头一皱,“大哥杀人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刚刚还在府……”忽然想到了什么,应如雪倏地站起身来,“难道死的人是柳建辉?”
那婆子听到这名字顿时摇了摇头,“不是。”
应如雪不由微微宽心,“不是就好,不过死个人,回头处理了就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死的那人知道是谁吗?”
婆子闻言这才道:“回四小姐的话,那上门的锦衣卫的军爷说大少爷杀了承什么侯府的小世子,要,要老爷去诏狱一趟。”
应如雪释然的笑意僵硬在脸上,“你不是说死的不是柳建辉吗?”
那婆子哪里见过向来仙女般温柔可亲的四小姐竟是夜叉泼妇似的吼叫,顿时悻悻不敢说话了,赵妈妈见状连忙道:“四小姐,桂婆子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承恩侯府世子爷叫什么?夫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应如雪望去,却不知何时简氏却是昏厥在锦榻上,“赵妈妈你好生照顾二娘,我去看看。”
会客厅里并没有见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应如雪心中稍微一安,好在并非太子煜过问此事,否则……
碧儿眼尖,第一个瞧见应如雪过来连忙迎了上来,“四小姐,这位是锦衣卫的同知司大人,说是大哥杀了承恩侯世子,奉命追查此事。”
说到最后,碧儿不由压低了声音。
似乎感觉到有人到来,那司大人缓缓转过身来,却是露出一张青铜面具,应如雪吓了一跳,然后才缓缓行礼道:“司大人,我家兄长与承恩侯世子并无仇怨,又怎么杀人?锦衣卫向来断案公正,还望能还我家兄长清白。”
“四妹妹说的是,大哥是保家卫国的良将,又岂会知法犯法,还望司大人彻查此案,还大哥清
白才是。”
看到来人,司雪衣微微皱眉,好在青铜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神色,“微臣见过郡主,太子殿下吩咐微臣彻查此事,微臣自然会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的。”
应莲烟之前替应黎轩说话,却是和应伊水唱双簧定了大哥的罪,如今又是这般故技重施,应如雪登时不满,只是忽然听到司雪衣提及“太子殿下”三个字,登时心中一紧。
“这是自然,只是莲烟有一事不解,还望司大人告知。”
应建航原本走到了门口,听到应莲烟忽然发问,不由停下了脚步,只听见司雪衣声音淡然,“郡主请说。”
“不知世子爷是何时何地被杀,又有何人见证大哥杀人?”
早就听卫三提及过眼前之人的精明,上次校场上倒也是瞧到了她应变机智,只是如今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却也绝非寻常女子,难怪太子殿下都会高看她一眼。
“回郡主的话,世子爷今日在倚红院的小兰居小酌,期间去了一趟净房,伺候的妓……人见世子爷久去不返还以为世子爷醉倒在净房了,派人去寻却发现世子爷竟是惨死在净房里,而倚红院的周公说今天贵府大公子曾去倚红院找世子爷。仵作验尸说世子爷死于胸口那一刀,是匕首所伤,大概是午时一刻左右死的。”
应莲烟闻言轻轻点头,应如雪却是愣在了那里,大哥他出去的时间不正好就是巳时左右吗?
从相府到倚红院虽然用不了一个多时辰,可是大哥气势汹汹的去寻找柳建辉……想到这里,应如雪脸色惨白,若不是一旁楚常喜搀扶着定会跌倒在地的。
“那这事绝非大哥所为,司大人找疑犯,怕是寻错地方了。”
司雪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还请郡主示下。”
会客厅外,应建航目光深邃,负手而立,却也是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曾出过府几次,也大略知道京城的布局,大哥说是去寻世子爷,第一件当是去侯府去了才是,从相府到侯府便是骑马前去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大哥外出之时怒气冲冲,怕是并不会骑马前去,这样时间又会加长。而在侯府寻人无踪,大哥应当率先去素月楼寻找世子爷才是,毕竟世子爷爱慕素月楼子初姑娘京城无人不知,偏巧世子爷又不在素月楼,顺着那几家酒肆寻去,怕是一个时辰并不足以大哥寻人杀人,何况世子爷沉迷酒色并不习武,大哥是沙场悍将,柳建辉却是个酒囊饭袋,杀他又何须用刀剑?不知司大人觉得如何?”
司雪衣沉默不语,应如雪愣在了那里,应莲烟莫非是怕自己在庶务上难为她,所以才有心讨好的不成?
“莲烟说的不错,黎轩这孩子虽不成材,却也不会滥杀无辜。”
应建航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应莲烟的目光带着几丝赞许,“难为你了。”
应莲烟微微低下了头,唇角带着羞涩的笑意。司雪衣早就知道应建航的到来,见状也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再去探查便是,只是回头若有叨扰,还请应御史勿怪。”
司雪衣并没有给应建航几分颜面,甚至对应建航并不如对应莲烟恭敬,应如雪不由道:“锦衣卫的走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应建航却是瞪了她一眼,应如雪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登时神色悻悻,不敢再说话。
“四妹妹说话可是要注意些的好,别忘了祸从口出病从口入,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的,烟儿你说呢?”应伊水缓缓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连嘲带讽的,应如雪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应建航闻言不由皱眉,“不是说瞒着老夫人吗,水儿你怎么来了?”
应伊水笑了笑,“伯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事又怎么能瞒得住祖母?何况她老人家担心大哥,如今还在佛堂里拜佛念经。”
应建航闻言皱了皱,“回头好生照顾你祖母,告诉她你大哥的事我会妥善处置的,让她不用担心。”
应伊水乖巧的点了点头,拉着应莲烟的手道:“伯父,我和烟儿去瞧瞧茹柔,可怜她……”被应建航瞪了一眼,应伊水不再说,出了门却是眉眼间都是冷意,“烟儿,你说这阖府上下,伯不伯子不子,兄不为兄,姐妹构陷,有什么意思?”
若非是熟悉了应伊水,应莲烟定会以为这话是在说自己的。
“不过,好在如今柳建辉死了,表妹也不用嫁到侯府去了。”说到这里,应伊水长
吁了一口气,应莲烟却不由轻轻摇头。
应伊水见状不由瞪大了眼,“难道……”
“没错,虽然这门亲事并没有真的定下来,可是知道的人却也不少,怕是伯父为了顾全相府名声,会让表妹和柳建辉结冥婚。”
应伊水登时声音拔尖,“怎么可以这样,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要用表妹去结交显贵?”
应伊水神色激动,好在私下里并没什么人,也无人听见,“伯父也是无奈,承恩侯府只有世子爷一根独苗,长女是当今皇后娘娘,侯爷这些年再无子嗣,怕是侯府此次是要绝后了,唯一的希望便是过继子嗣,可是侯爷这般年纪再过继子嗣,年纪大的怕是对侯府不利,岁数小了怕是侯爷于教导上有心无力,若是六妹与柳建辉结了冥婚,为了侯府太夫人这个名号表妹也会善待继子的。”
应伊水并不愚笨,一下子就想通了此间关节,可却还是忍不住道:“可,可是茹柔比你还小呀!”
应莲烟摇了摇头,“世家子女,婚姻无不是掌握在二娘手中,这是最坏的打算,只盼望表妹能承受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