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占赫领队去十七区的阵仗, 潘之矣这次出行排场小了很多, 十多辆车子连同百多护卫, 轻车简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十七区。
前野在人出发前来相送, 诚恳着语调,叹道:“你怎么要自己跑这一趟呢?”
虽同为谋士, 但与追随占佩数十年的他不同, 潘之矣进入权力中心才五年, 年纪比他轻, 可计策手段却并不逊色于他, 前野对他很是看好。
这次的差事凶险未卜, 若按他的心思, 其实不想对方去冒这个险。
面带愧色, 潘之矣声音柔软, “之前那个计策是我出的,更是我一力促成王去的第十区, 计谋失败,我总该承担责任。”
“我就知道。”摇了摇头, 前野目光认真的盯着身前人, 好言相劝, “不管什么计策都有失败的可能, 你不必对此耿耿于怀,且这次的失算, 错也不在你。”
“是。”潘之矣虽应了声, 但语调低沉, 可见他还在自责难过这件事情。
前野不好再劝,便只能伸出手去拍了拍他手背。
嘴角勉强勾起,潘之矣露出个不像笑容的笑,正直道:“此次暗杀,虽然我们布局已久,但终究是步险棋,十七区那边必须安抚好,不让他们擅动,否则就可能功亏一篑,换做别人,我也不放心。”
前野也明白这点,所以他才没有当众相拦,轻声长叹后他发自肺腑的为人临行送言,庄重道:“期待你平安归来。”
“是。”潘之矣郑重点头。
再不回头,上车前他冲后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
有使者要来,十七区这边自然会提早得知消息。
闻人诀的耐心终于在连续不停批了半个月文件后告罄,把桌面上所有的文件,全部一股脑扫到地上后,他长腿迈动,径直去了窗边椅子上躺下,合上眼睛午睡。
白檀傻在他桌旁,直愣愣的看看地上文件,又瞧瞧他背影。
闻人诀才不管那么多,蓝岸忙的没时间在他耳边念叨,炎振带着人在外,黑虎回了十八区,说是最近偷猎晶核的人又开始泛滥,红雨管着十五区,不时还负责押送物资去向阳那边。
十七区这边有资格在他耳边叨叨的屈指可数,他性子本就淡漠,深陷于繁琐杂事也是因为王权在身没有办法,但这绝对不是无极限的。
眼下他算忍耐到头了。
蓝岸匆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散落一地的文件,面色变了下,还当主上正因为什么事情在发怒,正想着要怎么应付,抬眼看才发现白檀的表情有些怪。
眉毛挑了下,他眼神示意着询问对方,王在哪里。
白檀很想耸肩,但因为姿势不雅又生生忍住,伸出一指,点了点屏风后的长椅。
蓝岸蹑手蹑脚走近,等到一定距离,就听到了闻人诀的轻缓呼吸声。
不自觉拉扯起颊边卷发,他目光再转回地上的文件时,瞳孔晃动,像是明白了什么。
“王!”短促的重声呼唤,让面朝窗,背对他的闻人诀蹙起眉头。
院中常年有花开放,伴着轻风从外拂进,清香让闻人诀得到了安宁。
温度也很舒适,正是个闭眼休息的好时机。
那些密密麻麻写满的文字,终于有片刻从他脑中剥离。
蓝岸的到来早从人踏进门那刻开始,他就知道。
虽然闭眼假寐,但并未睡沉,他只是懒得打招呼,一般情况下,他在睡觉,底下人也不敢打扰。
可很明显,蓝岸比起他手下那些心腹,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某些层面来讲,特别不怕惹恼自己。
因为连续不断被埋在文件里,怨气也很深,闻人诀想,他大概是看见满地散落的文件了。
可还是,从心到脑,觉的烦躁!
如此故意的重声吆喝,分明是不准备让他继续躺着了。
单手撑着椅子笔直弹坐起,眼还没睁开,他便冷厉道:“最好说出足够重要的事情,蓝岸……”抬眼看了人一眼,瞳眸中没有半丝的感情,他很快又低垂下眼睛,不耐道:“我现在的情绪,很不好。”
“十三区的使者到了。”蓝岸直接,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一手还撑在椅子上固定自己的身体,闻人诀脑袋有些重,另一手揉搓着自己眉眼间,听到这话,立刻停手。
仰头诧异道:“这么快?”
“是,赶得挺急。”
“来的都是什么人?”虽然早几天就接到招呼,但对方并没有说会派出什么人,只说要来协商一下宁、叶二城的事情。
“貌似是他们的一位战部部长,还有一个谋士。”
闻人诀已经起身,轻拍了自己额头两下,越过蓝岸身子走向房间角落,开了水龙头,冲了下手,饶有趣味的拉长尾音,“哦?谋士?”
“是谁目前还没问,反正人已经进了王城,不急于一时,不过他们好像急于见到您,本已经安排了休息,却还是让通传您一声。”蓝岸站在原地,看闻人诀仰头把半湿的头发拨拉到一边,姿态随意的敞着胸膛走到下方椅子上坐下。
“白檀,拿块布来。”扭动了圈脖子,刚才梗着头有些不舒服。
闻人诀瞥眼看一旁呆坐着的白檀,招呼了声。
这段时间白檀倒也乖巧,可就是少了两分眼力见。
不过他也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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