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礼,招呼道:“李妈妈来了。”
李妈妈瞧了瞧她,言语间不带半点喜怒,“你如今是三少奶奶了,不必拜我,让人笑话。你且去梳洗打扮,换身衣裳,和三少爷一起随我去正堂敬茶。”
姜绾萝应着,又见李妈妈向跟在身后的一个小丫头道:“从今天起,便由她负责侍奉你的饮食起居。”
说着便见一个十三四岁光景的小丫头,走到绾萝面前见礼道:“奴婢玲珑,见过三少奶奶。”
姜绾萝先行谢过李妈妈,也便带上玲珑回房梳洗打扮去了。
温长歌见李妈妈面无表情,石头人一般垂手站在自己面前,心知她定还在为如意的事生自己的气,仿佛在她眼里,如意的死自己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采沁见状,试探着缓和气氛,说道:“李妈妈,我方才瞧见东厨从集市上买了新鲜的螃蟹蒸来吃,我记得您老最爱吃螃蟹了,不如中午就和我们一起留在正苑用膳吧。”
李妈妈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动,却终究冷冷地说道:“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给如意的灵位上香。”
在温采沁眼里,李妈妈虽然对下人一贯苛刻,但因是母亲近身侍婢的缘故,对自己却一向宽厚和善,如今冷不丁地被她一句话顶回来,不免有些害怕的往长歌身后退了退,不再做声。
温长歌听了,垂了眸子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可人死不能复生,望你节哀。我爹会督促都察院早日查出杀害如意的凶手,还她一个公道。我对如意虽无男女之情,但却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弟,如今她不在了,我愿意代替她为您尽孝。”
李妈妈沉默半晌,动了动嘴角,冷声道:“是如意她自己一厢情愿,与三少爷何干。又怎敢劳你大驾,给我这孤老婆子养老送终。”
李妈妈话毕。见姜绾萝和玲珑已从房中出来,绾萝换上了一身胭脂色的半臂长裙,头上束了流星双月髻,两只碧玉耳环在耳边楚楚摇曳,娇好的容颜映在太阳光底下,也依然让人挑不出半点不足之处。
一众人同行至将军府正堂,温崇骁和三房妻妾早已坐定,侍女玉穗和春锦各自捧了一盏茶站在两边。
姜绾萝随长歌一起给温崇骁和几位夫人请了安,然后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盏,上前敬了茶,方又退回堂中。
温崇骁放下茶盏,向长歌道:“如今你已如愿娶了绾萝,日后行为举止也该尊重收敛些,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去外头鬼混,便决不轻饶。”
“是,谢谢爹成全。上次您打得我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儿啊!”长歌嬉皮笑脸的地说道。
林氏在一旁只管盯着姜婉萝的肚子,和声道:“怎么样,这两日害喜的症状可好些了?早上我让东厨熬了一大锅酸梅汤,止吐是最有效的,一会儿便让春锦给你送到房里去。”
姜绾萝浅浅一笑,道:“多谢娘关心,我还是老样子,这害喜的症状怕是要过了头三个月才能大好。说起来,绾萝倒还有一事,想请爹娘恩准。”
林氏和温崇骁听此,也便问她何事。
姜绾萝瞥了长歌一眼,继续说道:“爹娘也知道,绾萝腹中的胎儿尚不足一月,并不稳固。所以——实在不便和少爷每日宿在一起。绾萝想着暂且先搬到青云阁的东厢房去睡,待胎像稳固了,再搬回房内不迟。”
长歌会意,也连忙跟着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