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不决,却被长歌抢先一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我的血啊。”
说罢,便将衣袖一掀,果见手臂上横着一道刚刚被粗粗包扎过的伤口,裹伤口的布条上还有殷红的血渗出来。
温崇骁蹙眉:“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姜绾萝也被长歌弄得一脸懵,但又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便不敢多嘴,只沉默着站在一旁先听他分辩。
长歌道:“临睡前我和小冉在后花园练剑,我这一走神,就被他的剑给划伤了。”
温崇骁疑惑:“既然伤了,为什么不马上把沈禄找来包扎,还弄到被褥上?”
长歌道:“一点小伤而已,况且都这么晚了何必惊动医官呢。我见绾萝房里还亮着灯,也便让她随意给我敷了点药,谁想到她毛手毛脚的,弄得自己衣服上和被褥上都是。”
温崇骁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便信以为真,命侍卫撤出了院子,又责备珑道:“不中用的丫头,你说亲眼见刺客往少奶奶房里来了,可是看仔细了?倘若惊了少奶奶的胎气,你可担待得起?!”
玲珑扑通跪在地上,虽然心里不甚服气,嘴上又不敢顶撞,也便称是自己眼花了。
此时安宁公主和李妈妈也从院外进来,本以为可以看场好戏,却不想跪在地上竟是玲珑,也便装模作样地问道:“老爷,可抓到刺客了,妾身真是被吓死了。”
温崇骁蒙在鼓里,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宁的把戏,自当是刺客跑了,不免叹了口气道:“都搜仔细了,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此人会不会就是当日杀害如意的凶手。”
安宁环顾四周,瞥见地上的沾血之物,问了缘故后思忖片刻,认定长歌是有意帮绾萝隐瞒小产之事,也便动着心思道:“既然如此,就快去传沈禄来瞧瞧,一来给长歌重新处理下伤口,二来也给绾萝请个脉,看看腹中的胎儿可受了惊。”
不一会儿,沈禄到了青云阁。虽然他和霍氏也私心打着小算盘,但见眼前的形势似乎和两人先前的预料不同,遂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地给长歌重新包扎了伤口,又给绾萝诊了脉,只道一切安好。
安宁不解,姜绾萝喝了药,看样子也见了红,为何沈禄却说胎儿安然无恙,一时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得先跟着大伙散了。
温崇骁临走前,还不忘将长歌叫至身边,悄声嘱咐道:“既然分了房,你也该安分些。如何又睡到一处了,若是伤了我的孙子,可不饶你。”
长歌讪讪地应着,让他慢走。
一时打发走了众人,姜绾萝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玲珑,不想打草惊蛇,随意斥责了几句,让她回房睡了。
回到房里,绾萝沉闷闷地看着长歌,说道:“方才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了。”
长歌也松了口气,浅声道:“我方才出门时,恰好撞见玲珑鬼鬼祟祟地端着药碗从院外进来,走到半路,又瞧见我爹带着侍卫风风火火地往青云阁这边来,觉得不对劲,也便折返回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
姜绾萝若有所思,“是安宁公主串通玲珑搞得鬼,她们不知道我是假孕,以为我喝了打胎药就一定会小产,于是便故意扯出个刺客的幌子,连夜将你爹骗过来抓我的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