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他疑惑地摸了下脖子,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回忆起脖子被休耶拧断的感觉,诺伊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实,终身难忘。
所以自己到底死了没有?如果没有,被拧断了脖子,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刚这样想完,便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诺伊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低头,视线落到地上,只见一个白发男子正安静地侧躺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有节奏地扇动,显然还处在熟睡中。
他不是那个入侵者么?
诺伊兹皱了下眉,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在他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诺伊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空气中纷纷扬扬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闪烁的柔光,很美。
四周的环境是那么静穆、安详,和末世带来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也是,无论这个世上发生了什么,无论是丧尸肆虐还是地球毁灭,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诺伊兹闭上眼睛,仔细听,还是能听见墙外丧尸的嘶吼、哀鸣,就如同恶灵的咏叹。以及……翅膀挥动的声音?
诺伊兹蓦地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就在那一刻,奥拉扑腾着翅膀出现在窗框上,惊讶地和他对视一眼后,有些不爽地挪开了视线:“啧,醒了?郁墨呢?”
诺伊兹下意识地看向地上的郁墨。
奥拉明白他的意思后,不敢相信地从窗框上跃下来,几步绕过床出现在郁墨身边:“卧槽!为毛在地上?”
诺伊兹:“……”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奥拉的声音吵醒,郁墨有些不满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眸,伸了个夸张的懒腰。他那双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耀眼的金色,流光溢彩。
“有床不睡睡地上?”奥拉皱眉说着,把郁墨从地上拽起来,动作有些粗鲁。
不知道是不是郁墨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语气里除了不满,还带着一丝……娇嗔?
郁墨起身在床沿坐下,觉得有必要跟奥拉说清楚:“奥拉,我把你当兄弟,你不能想上我。”
奥拉:“……”槽多无口。
郁墨:“你喜欢我,我可以理解,毕竟我长得辣么帅。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休耶。我这个人吧,虽然缺点蛮多的,但自认为对待感情还挺专一,所以不能回应你,抱歉。”
“不能回应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男的么!扯什么专情!”奥拉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吐槽完才发现……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你?我把你当主人,你居然以为我想上你?啧,究竟要自恋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啊!”
什么?居然是误会?郁墨侧头望向窗外:“嗯……今天天气真好。”
奥拉:“……”
诺伊兹已经无语了,他觉得他被无视了……好吧,他就是被无视了。
虽然他不介意一直当个电灯泡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但是……有个问题他必须问清楚:“是你们救了我?”
奥拉刚想开口回答,郁墨就先坦荡地承认了:“对啊,是我——是我救了你。”顿了顿,强调道,“听清楚——是‘我’救了你,跟奥拉半点关系也没有!”
奥拉:“……”虽然郁墨说的是事实,为什么他听了觉得好不爽,好想打他?
“谢谢……”诺伊兹下意识地道谢,语气里带着一丝犹疑。比起郁墨为什么有能力救他,此刻的他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要救他?
他们甚至连陌生人都不是——如果郁墨是站在休耶那边的,他们就是敌人,不是么?
猜到他在想什么,奥拉双臂交叉发出一声嗤笑:“是不是觉得很梦幻?很不可思议?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救了。是不是在想他为什么要救你?哈,别想得太复杂,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想救你便救了,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不过……你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不管怎样,从结果上看,你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他的帮助延续了生命,对此,你没什么表示么?”
诺伊兹怔了一下,连忙从床上滚下来,面朝郁墨的方向单膝跪下,一只手握拳抵上自己的心脏:“感谢郁墨大人的救命之恩,从今往后,诺伊兹愿意听从郁墨大人的一切命令。”
虽然郁墨早有预料,但诺伊兹这么干脆的反应还是有些吓到他了。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知道了,起来。”
说实话,救活诺伊兹,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对郁墨而言却是举手之劳——他只是给诺伊兹喝了点自己的血,除此之外没做过任何有用的事情。
为了缓解自己的心虚,郁墨决定没话找话,对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诺伊兹说:“你刚才那个动作……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刚才那个动作……”诺伊兹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郁墨说的是他刚才下跪的姿势,“那个是……”
“是玛雅的奴隶对自己的主人表忠心的专属动作,意思是——我绝对忠诚于您,愿意为您献出自己的心脏。”奥拉打断他,先一步回答了郁墨的问题,然后有些不满地斜了诺伊兹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只想做郁墨的奴隶,但你表忠心的动作有点脱离时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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