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已经麻利的起身,回头望见谢逸仍旧跪在地上,面色极不正常,还以为他紧张过度,遂知会道:“谢必安,快起身吧!”
范皓伸手将仍跪在地上发呆的谢逸扶了起来。帘幕后又传来问话,依旧是那个同元烨十分相似的声音:
“听闻五殿中新晋的拘魂鬼使范无赦与谢必安功绩卓然,本帝甚喜……”
本帝?本帝!这声音的主人果然是冥帝!
后面又讲了些什么,谢逸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冥帝的声音传入谢逸的耳中早已变成了折磨。
谢逸按捺不住心中起伏的波澜,双手不自觉的微微发颤。
范皓一直注意着身边谢逸的动静,却不知他为何如此反常,天齐殿中不敢造次,也只能悄悄的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他轻颤的手,悄声问道:
“必安,你还好吧?”
谢逸没有回话,双眸依旧沉沦在那紫色珠帘之上。
忽然,珠帘一端被轻轻掀开,花骨子捧着那方锦盒自帘幕后来到他们面前。
谢逸未能从珠帘的开阖之间看见他想要看清的身影,只好将视线从摇曳不定的珠帘上转到花骨子手中的那方锦盒。
花骨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谢逸,微微笑道:“谢鬼使可还记得你我之前的约定?”
谢逸不作答,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花骨子继续说道:“本想为你缝制一身素色常服,恰巧接到冥帝旨令,要花骨子亲手为二位裁制官服,这锦盒中便是做好的新官服,二位就请一试吧。”
花骨子启开那方锦盒,一黑一白两套制作精良的官服齐整整的叠放在锦盒左右。花骨子催动更衣术诀,范皓与谢逸身上所着的那两套道袍便与锦盒中的两套官服瞬间调换了位置。这是花骨子独有的冥灵术法,不愧为冥府的御用缝织。
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花骨子对自己的手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锦盒一方取出两顶官帽,只见那官帽高高直直,尽显威严肃穆。
白色官帽上绣有两字为‘拘魂’,黑色官帽却锈着不同的‘夺魄’二字。
官服就是官服,连做什么差使都能一眼辨识出来。
花骨子默不作声的顺手帮他们戴上,又亲手帮谢逸扣好帽子上的锦带,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道:
“谢鬼使换上了这身官服,更添清俊风流,真是令人艳羡啊……”
“还有令你这只风流鬼艳羡的绝色么?”
珠帘后方传出一声笑语,看来冥帝对这位裁缝鬼果然荣宠有佳。
花骨子嗔笑道:“冥帝您躲在珠帘后边,自然不能见到谢必安鬼使之清俊风流,神仙都没几个能及的上他,要么冥帝您出来见上一见,怕是见了谢鬼使后,就对花骨子再没兴趣喽!”
“哦?能得你花骨子如此称赞者,必不是凡俗之像,说得本帝竟也生出好奇之心。来啊……将珠帘打起来。”冥帝语气温和的命令道。
竖垂的紫色珠帘被两名鬼娥徐徐拉开,谢逸惴惴不安的抬眸望去,只一眼便丢了三魂七魄。
何止声音十分相像?
一脸温和笑容的天齐仁圣大帝竟连相貌都与元烨八.九不离十!
而冥帝投到殿中的目光与谢逸相撞,竟也蓦地一滞,旋即又显出惊讶的神色,仔细打量着这一对着了黑白新官服的拘魂鬼使。
“果然名不虚传,两位鬼使风姿仙致清俊优雅……”
冥帝谆谆赞赏,却对谢逸的反常视而不见,即便此时的谢逸正失魂落魄一般的盯着自己发怔。
谢逸彻底懵了,高台之上坐着的,除了那身金灿灿的冥帝朝服以外,怎么看怎么听,都与在阳间所见到的元烨极为相似。
可是……他的神情却好似并不认识自己。
“难怪口口相传,本帝甚是喜欢……”
冥帝权当他们是第一次觐见,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自然也无从怪罪,只是微微的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左右端来两册文书。
左右将那文书呈给范皓与谢逸,冥帝看着他们亲手接了,又笑道:
“听闻阎罗王为两位解除了幽冥禁锢,已可任意吸收冥界之灵修行冥术,自此两位便成为了真正的冥府鬼吏,又兼能文能武功绩卓然。本帝欲重用二位,范皓谢逸听封……”
谢逸听了这番话,稍稍回了点神,在这天齐殿中,高台之上的冥界至高尊者不曾表露出丝毫要与他相认的意思。也只能颔首听命,与范皓一同双双跪拜下去。
“今日起,范皓谢逸两位鬼使擢升为鬼君,封号黑白无常。”
冥帝仁慈的下了升官令,范皓与谢逸沉默的接受了新封号。
这一举措,惊了阎罗王,乐了花骨子,初办重案便获得提拔,在这幽冥地府之中,范皓与谢逸还是头一例,不得不说是荣幸之至。
自此众鬼亦改了对他们‘拘魂鬼使’的称呼,或称‘白无常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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