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么阴险,行事多么狠毒。
公孙念和秦越并没有敲门,他们已经听见乔府院墙里一阵骚乱,恐怕已经无人有空闲或有心思给他们开门。所以他们也没敢再劳驾别人,自己就从墙头跃了进去。
“什么人?”
“秦少爷?公孙公子?”
有几个家丁发现了他们,紧接着一口长剑刺向了公孙念的咽喉。
剑还是那柄剑,人还是那个人。一口不想让他碰却想饮他的血的剑,一个时时刻刻算计着要如何杀他的人。只是这剑招更狠了,恨也更深了。
“思雨,他一直与我在一起,不是他……”
剑没有停下,纸伞一次接一次地击打在剑脊之上,伞骨恐怕也要碎了。
公孙念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乔思雨恨他,并不是因为怀疑他杀死了她的父亲。
秦越跃到两人身边,拍出两掌,想要将两人分开。
乔思雨又恨又怒,说道:“秦越,你到底帮谁?他害死了秦伯伯,现在又害死了我爹!”
秦越说道:“不是他,他一直跟我在一起,这半个时辰里,他一直与我在一起。”
乔思雨道:“你怎么知道我爹是在这半个时辰之内遇害的?”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口剑毫不客气地又往秦越身上刺来。
秦越无言以对,连忙躲闪。
公孙念突然一掌将他推了出去,说道:“她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乔千赭,不关你的事。”
若不是他记恨乔千赭在栈道上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已经将乔千赭身上被锁大关全部解开,乔千赭又怎会那么轻易地被人所杀?
若不是他在那间破茅屋里提醒秦越要提防乔千赭,又说出那些对乔千赭不利的话,有谁会想到另一锭藏着血目冰蟾的元宝其实在乔千赭手中?
若不是有人听见他的那些话,又怎会到乔府来杀人夺宝?
祸从口出。虽然害的不是自己,但却是自己害了别人。
乔思雨的剑更快了,剑招的变化也更加灵巧、奇诡,招式一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对方有一点点破绽,有一点点疏忽,就要立即毙命于她的剑下。
但是无论公孙念的身上有多少破绽,她的剑总是刺不中他的。
他的身法实在太快,疾如风快如电,避开了每一剑的锋芒,就算完全不还手,乔思雨的剑也是碰不到他的。
秦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好像在他对一件事情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急躁。他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孙念会忽然承认是他害死了乔叔叔,而乔思雨又认定了是他害死了她的父亲。
他忽然又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公孙念的身手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速度比他之前看到的也快得多,快得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他又想起了“擒龙圣手”江老英雄突然一晃就锁住了乔叔叔的两道大关,又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就像从没有移动过一步一样。
公孙念用的一定也是那种步法,说不定有一天,他也会达到他师父的水平。他现在已经快要接近那种水平了。
乔思雨的剑忽然有些乱了,是她的心已乱了。她无论如何也伤不到公孙念一丝一毫,如今已经娇喘吁吁。
她虽然常常练剑,也常常与家丁们切磋,却很少真正地与人打斗,很少连续地使出这么多剑招。
她已将所学剑法发挥到了极致,但那个混蛋却总是轻轻松松地避开了所以的攻击。
公孙念的身子忽然凭空飞起,飞到了屋檐之上,说道:“我一定替你查出凶手。”说完又已飞出,消失在凄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