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宵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能说因为她忌讳这件事牵扯到温家,不想在金钱造成他们之间的不平衡,这些统统都要不得。她知道他的用心,更知道她一旦说出那些话来将会多么伤人。
“霄霄我们结婚吧,结婚我就名正言顺的能养你了……结婚后,就没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她心里一个激灵,狠狠地挣开他的手臂,“立涛不行,现在不行……”
她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反正这个时候谈结婚更加不适合。
“为什么不行?我们打小就在一起了,结婚不过是多一道认证而已!”他眼神黯淡下去,凌霄刚刚居然在反抗他的怀抱,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
是啊,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因为家世般配,因为青梅竹马,因为她打小就依赖他……
又正是因为这些,她才更不能这个时候跟他谈结婚的事情。不想人家以为她是因为逃避、因为需要一个避风港才选择他。
面前这个男人,温润如玉,体贴周到。他的好她都了解。
她昂着头请求的语气,“立涛你听我说,我们要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止,可是我不需要你养活!”
温立涛看着何凌宵小鹿般惊惶的眼睛,她何时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血液淤积在胸腔,他失落的退开半步,“不结婚是吧,我依你……何凌宵我要你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次我是一定管的。”
何凌宵也知道既然温立涛说得出这样的话就不允许人阻止的。
这晚上何凌宵躺在床上,久久的盯着天花板,房子装修已久。天花板是的石膏板已经陈旧的淡黄色。床头一盏照明的台灯闪了几下,她心里一紧,只听到咔嚓嚓的声音屋子里就陷入黑暗里。
从小就怕黑。她把自己蜷缩起来藏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她其实毛病挺多的,打小就娇气,爱生病,怕打雷,又怕黑……
生病的时候虽然难受着,其实也曾不懂事的偷偷开心过。因为一生病就父母再忙都会围着自己团团转,哪怕是父亲何坤有再多的借口也怕爷爷的积威。
生病还会有糖吃,她小时候老爱哭,家里的保姆就用小零嘴哄她。吃多了就长了蛀牙,后来妈妈发现就给换了一个保姆,断了她的糖啊饼干什么的。生病的时候,闹着不吃药嫌苦,使劲挣脱妈妈的手臂往外跑……
那个时候,家里花园里有菱角,有馥郁茉莉花,还有葡萄架子。
葡萄架子下面是秋千椅子,一晃一晃的晃着小短腿,整个人也跟着晃。眼里的夹着一汪泪水,瘪瘪嘴,“你们都是坏人……”
“乖宝,不吃药能好吗?这还在发烧呢。”妈妈压低身子跟她说话,无可奈何的笑。
爷爷就在边上诱哄,“吃了药就给糖吃,给我们凌霄最爱吃的巧克力。”
她的名字是爷爷给取得,希望她有天出人头地。
“再吃,再吃还要不要她那一口牙齿了!”父亲何坤在一旁小声抱怨,“爸,您老也太纵她了。”
“何家长孙女,我不纵容谁纵容,你吗?”爷爷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训斥父亲,转过来看她又是笑容和蔼,“霄霄儿,乖乖把药吃了,爷爷这就去给你拿巧克力去。”
“三颗彩虹糖两颗巧克力,我要等着爷爷拿来我再吃。”她仍旧哭着,举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扳着,人小心眼特别多。
心里乐哼哼的,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只能哼哼唧唧装着流泪。
等啊等的,一忽儿父亲何坤变了脸,厉喝道,“何凌宵,你胆子真大!”
一忽儿来了个怪阿姨,她脸上露出可怕的笑,“你怎么活的这样好!”
她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哪里是在自家花园,明明是在游泳馆里,冰蓝的果冻泛着波光在眼前晃啊晃的,她被一个力道狠狠一抛就落下去砸在上面,把冰蓝的果冻砸出一个大坑。
她就像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在水里使劲扑腾,想要喊救命,刚刚冒了个头又被按了下去,她看到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渐渐地她没了力气,凉凉的水从她的鼻腔口腔灌入,像是灌上一个酒葫芦,只有水压着的泡泡从自己嘴里冒出,那纯净的蓝色夺取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呼吸……
黑暗中何凌宵猛地睁开眼睛,呼吸还是要窒息。她撑开棉被,原来刚刚自己把自己捂在被窝里了。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呼吸……
当年她学游泳差点就丢了命。后来一直不记得是怎么掉进水里的。那个教习的游泳教练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看到温立涛救起了她。
一个梦魇,还原了她当年溺水的原因。原来是被人给推下水的。那个在梦里如此清晰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现在的继母许玲。
她何凌宵怎么能就这样一蹶不振下去,那岂不是更让仇人称心如意。
还有五天时间,她总会有办法的。打定主意明天想去公安局看看案子的进展,没准她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也不一定。
……
何韵约了人出去喝酒,半夜回到家的时候宅子静悄悄的,估计房子里的人都睡下了,轻手轻脚的进屋里,在客厅见到从餐厅那边过来的何千帆。
“嗨……”她小心的挪着步子,冲着趿拉着拖鞋的何千帆做了一个手势,“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何千帆一手拿着一杯牛奶,晚饭没怎么吃这个点都饿了。他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的,就看到蹑手蹑脚的何韵。
何韵的身形跟自己姐姐很像,有那么一刹那他就想起之前何凌宵晚归的时候也是这个偷偷摸摸的模样。
何韵看着何千帆也不回答自己,只是把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去了厨房的方向。
她也毫不在意,耸耸肩。
何千帆放下杯子回来看到何韵还在楼梯口。
他看她一眼,只顾脚下越过她往楼上走。
“想问问你游戏玩得怎样了?”何韵抱着双臂,慢悠悠的往上走。小声的说,“没时间玩游戏,问一问也当是我自己过一次瘾。”
何韵看着面前那沉默的背影,“千帆,你怎么不理人啊?”
何千帆被烦的不行,干巴巴的顶回来一句,“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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