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从来没有听过何坤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算是那一次何千帆出事他也没有这样。她仿若已经看到何坤怒发冲冠的样子。其实到了这一步她也猜出七八分,只是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还没想好,身后的门就传来咚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地踹着。
一下又一下的让背部贴着门扇的许玲发麻。她忙不迭的退后一步。
“许玲,你给我开门!”
许玲吓得又是一抖,赶紧擦擦脸上的泪水,用眼神示意何韵躲起来。何韵急急忙忙的躲在了玻璃窗前的窗帘里。
门上又是一下狠踹,好在门是实木够坚固。
许玲急匆匆整理一下衣服跟头发,急急慌慌的拉开门,温婉娴静的脸上挤出笑容,“你这人,怎么了?这个时候回来了,还一肚子火气。让人看笑话么?”
似嗔似怒,偏偏又笑得明媚。
如果换作以往,何坤就算是在公司遇到再大的事情,或者是再大的不快都能在妻子面前化作一腔温情,绝不会把那些不快在脸上心上多做停留。
现在却不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骗了自己多少,乖巧的女儿又是骗了自己多少。会议室那一幕在他脑海里不停旋转,昏头涨脑的让他快要窒息。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不错,还是自己一向宝贝的女儿。他又想起在婚礼上何凌霄特意闯婚礼送来的礼物,那些照片……也很不堪。
许玲给出的答案是遭人陷害,那么那些视频又是遭人陷害吗?有这么多的巧合吗?谁那样子没有事干,专门陷害何韵一人啊?
许玲看着何坤怒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毕现,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捉住何坤的手臂,仍旧面带笑容,“进来再说。不管什么事情家事么就该关上门来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瞟着门口的那几个下人的。那些人明面上是跟上来劝阻,实则是来看笑话的。
好在没有费什么口舌,那些人还想在这里混下去,门很快就被他们给带上了。
许玲的手被何坤大力甩开,手背一下撞在博古架上,她也顾不得疼。“老何!”
以往只要她吼何坤,何坤都要紧着她的情绪。现在何坤对她熟视无睹。
何坤在屋里扫视一遍,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皱着眉问,“何韵她人呢?”
许玲迎着何坤冷硬的眼神说,“你先说什么事情?”
“我问你人呢?不是说关上门说吗,你先叫她给出来,我有话问她?”何坤很不耐烦的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松的领带。
“什么话?”许玲直觉不是何韵之前说的那件买凶杀人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话?
何坤一把把好不容易扯下来的领带往许玲身上掷过去,再也忍不住,“我问你,当初你骗了我多少,她吸毒你说是遭人陷害,那么那些……”他顿了顿,发现难以启齿,那些画面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让人恶心,“那些……跟不同男人上床没人逼得了她吧!”
许玲听得脚下一软,扶着博古架才勉强站稳,战战兢兢的问,“你刚刚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清清白白的一个孩子,你听了谁的谗言,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是何凌霄又跟你说了什么,一定是,她记恨我们母女俩,在婚礼上闹得还不算,现在见被温立涛抛弃又到你面前使幺蛾子……”
何坤不耐烦的打断许玲的胡乱猜测,“你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做了什么,或者是你明明知道偏偏要胡乱咬人。”
咬人?咬人不是狗才咬人吗?
许玲霎时间眼里闪出泪光,一股子狠劲冲到何坤面前,扯着他的衣襟,“何坤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跟你有几天好日子过,我背负着狐狸精的骂名跟着你就是让你这样当狗来骂?你良心何在,那些年带着孩子的血泪史都尽够很多少人哭瞎眼睛,如果不是念在旧情,你以为我能为你守那么多年。现在你到是狼心狗肺给我看了!”
何坤抓住她的手,往下扒。“够了!胡搅蛮缠,孟婼就不像你这样!”
说完两人都愣了,何坤不自然的转头去不看许玲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结婚这样久他从来没有主动在许玲面前提起过孟婼半个字,更别提在吵架的时候了。许玲心里猛地一抽,她本来对于现在这个位置就坐的如坐针毡,那些质疑的目光下她知道很多人都拿她跟孟婼比较,前朝贵胄后代有几个人能与之相比。更何况那个女人不吵不闹,大度雍容的一面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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