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女人身材高挑,金色长发别到耳后,露在铁质口罩外的那双眼睛让戴泽感到熟悉,却又陌生。
当初碧绿色的眸子愉悦热情,现在却只剩下果决,残忍,锋利。
看起来就像交叉骨那样,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领袖。
她伸手在异能屏蔽器上轻轻一按,波频恢复到两千。施加在身上的巨大压力撤去让人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戴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他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金发女人,吐出了那个他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写出来的名字。
“比洛娃。”
她停在戴泽面前,解开了那副口罩,露出口罩底下可怕狰狞的脸。
嘴角两边都有被撕裂到耳根然后重新缝合的痕迹,脸颊两边是一个对称的红点,那是在同时接种了变异细胞与厄病体分子后才会留下的疤痕。
戴泽皱起眉头,手控制不住地抚上那张曾经容貌美得让最艳丽的玫瑰都黯然失色的脸,长长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盘踞在她脸上,触感像沙粒一样粗糙。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比洛娃歪头蹭了蹭戴泽温暖的手心,享受的眯起眼,但眼底依旧是一片冰冷的温度。
“好久不见,教授。”
她露出一个笑,嘴角的疤痕随之扩大,声音轻而沙哑,让人听得脊背发麻。
“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叶莲娜抬起头,手伸向戴泽的脖颈,轻轻握住,“你走以后,他们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我接受了厄病体改造实验,然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你接受了厄病体改造实验?”
“没错。”
戴泽难以置信道:“你不能那么做,比洛娃。斯特拉克,我,交叉骨,我们都可以接受那个实验,但是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叶莲娜握在戴泽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尖下动脉的跳动无比清晰,仿佛轻轻一拧就能捏断。她的拇指摩挲着那块皮肤,轻笑道,“我变强了,教授,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
“那不是变强!”
“厄病体分子会吞噬你的肌理组织,从你的内脏开始,到你的皮肤,你的四肢,直到宿体彻底被吞噬殆尽,那是一场宿体注定会迎来的死亡!”
叶莲娜从来没见过戴泽这么歇斯底里大吼的样子,他眼底饱含着各种情绪,荒唐,难以置信,茫然,愧疚,无措,心疼,看起来就好像她的死亡对这个年轻教授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叶莲娜双眼有片刻的失神,接着她余光瞥见那个被戴泽严严实实护在身后,因为异能屏蔽器而陷入意识混乱的姑娘。
戴泽护着这个人,就像当初斯特拉克要砍掉她的双手给她安上机械手臂时戴泽护着她那样。
是啊,他不从来都是这么温柔,对谁,对任何人,每个人从他这里得到的温柔都是等同的,没有谁能多分到哪怕一丁点,不管今天接受这个实验的,是她叶莲娜·比洛娃,还是交叉骨,还是那个小蓝皮怪,亦或是利坦德,他手底下的任何一个研究员,他肯定都会露出一样的表情。
这让试图多获得一点他关注的人感到多么的力不从心啊。
叶莲娜想着,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别告诉我你顾念着旧情就想放他出去,比洛娃小姐。”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一个跟叶莲娜穿着同样黑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我怎么可能违背男爵的命令。”叶莲娜收起表情,又恢复了刚进来时的冷漠。她看着戴泽,嫌恶道,“因为他?”
男人道:“那是最好的。”
叶莲娜侧过脸斜了那个人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科学博士去你的训练室找过你,你不在那里。”
叶莲娜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说着她松开手,拍了拍戴泽发皱的领口,转身走出牢房前还面无表情地交代了两名aim特工。
“说过一遍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滚出去。”
牢房的门再次锁上,四周重新变得安静。
隔壁,勒着斯科特锁骨顺便还捂着他嘴的手终于放开,斯科特扭头瞪了那个半个身子都隐没在墙角黑暗中的男人,那个男人嗤了一声。
“不知好歹的小鬼。”
斯科特凑到那个洞口,有些紧张地问:“戴泽,琴,你们那边怎么了?”
那两名特工走远,异能屏蔽器的效果也随之减弱,琴终于从那阵难以适应的痛苦中清醒过来,看到靠在一旁喘息粗重的年轻男人,她紧张地上前查看情况。
“您没事吧?”
戴泽摆了摆手,扶着墙站起身来,胸口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解开一个扣子,从里面掏出两个大小跟硬币差不多的黑色仪器。
琴好奇地凑上来:“这是什么?”
“信号干扰仪和虹膜模拟器。”
戴泽看着比洛娃离开的地方,沉默了片刻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马上带你们出去。”
牢房外,集结在一起的aim特工整齐划一地向出口走。等过道里彻底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后,戴泽按下那枚信号干扰仪,然后喊了一声斯科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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