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也欺负我们,没见你绑着炸药包去炸总统府啊!?就你能耐?整个就是窝里横!”
杨越走在排头的位置,没吭声。他和张朝封一样,至今仍旧懵逼。
他就知道张朝封突然被人打了,然后他就上去帮忙。
自己以前不这样的,按理说他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了。当兵前后他确实很冲动,群架也打过不少,不然他家里人也不会让他来当兵,父母总觉得部队能锻炼人的心性,磨练人的品性。毕竟卧虎藏龙之地,你要是太高调,分分钟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一过了二十四五岁,他的字典里就再没出现过打架这两个字,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个笑脸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再陪一个笑脸。多少年了,他连脸都没和人红过几次。
怎么一回来,就浑身充满了暴力因子呢?
嗯,要好好克制一下。
下次别把人再打成那副熊猫样了,怪难看的。
晚上破天荒的在礼拜六来了一次晚点名,主角当然就是参与打群架的这几个货。王亚文指着五班的人,痛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要不是熄灯号及时的吹响了,他可能会讲到天亮。连长训话完毕,排长滕素文开始训话,滕素文讲评完了,其他几个班解散休息,五班被单独带到器械坑边上又被顾占志和周亮轮流指着鼻子骂。
等所有人都训完了,顾占志解开腰带,挥了挥手。
“我站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你们耳朵都快暴茧了吧?都怪累的,睡觉去吧”
不止杨越,五班所有新兵都以为今晚肯定逃不了一顿狠训,至少得来一个全身防护五公里奔袭。可说归说,骂归骂,教训完了之后就再没了动静。顾占志甚至睡得比平时都早,一大早起来,王亚文看见杨越还笑了笑。
甚至连仇几满都没让他们写检查。
周亮偷偷地告诉杨越,这是因为他们虽然犯了错误该训该骂,但他们总算没丢防化连的脸。王亚文护犊子是整个师直大院出了名的,你要是打架打输了,就算你占理,处分禁闭也一个都不会少。反之,走走程序,口头警告完毕了事。
用他的话说,当兵的没点血性,不争强不好胜,结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指望你扛个烧火棍去保护谁?那还叫当兵的?
杨越一想,确实如此啊。只是他曾经当兵的时候老实巴交,不主动惹是生非,所以从来没见过王亚文他们这一面罢了。但一碰上和别的连队有什么冲突、摩擦,要和师部协调的事情,王亚文肯定是叫嚷地最响亮的那一个。
虽然这一次算他们运气好,但从这天之后,杨越就再也没有主动去喝酒了,就连每逢节日聚餐,他也只是浅尝即止。张朝封几个也知道感恩戴德,从此尽量少给王亚文惹事。
苏沐晨走了之后,杨越甚至很少请假外出。她走的时候,给杨越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静静的电流声。
两个人拿着话筒,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杨越的心思忽然变得很怪异,总觉得有什么从他的心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