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转让出这么大的股份,对于公司来说是很危险的。那人拥有了这些股份之后,几乎快要成为最大的股东了。如果他日,这人对于公司用心不良,想要让公司易主,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薛寒深知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更怕那人将内幕抖落出去。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吃牢饭。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非如薛寒想得那样简单。那人拿到股份后,确实没有再骚扰过薛寒。可是在半年后的一天午夜,警察敲响了薛寒的家门,说他被举报曾经涉嫌制毒贩毒。薛寒就这样被抓走了,家里人想尽了办法,也于事无补。因为,薛寒确实在几年前沾染过毒品生意。他当年冒充公司的股东们签字,贷款数千万,就是投在这项不正当的生意上了。
幸而薛寒不是主犯,也未曾直接参与相关环节,只是砸了钱而已,这才没有被判死刑。否则,他连小命都保不住。当年,薛寒被判刑后,外界只知道他沾染了毒品生意,却不知道他违规贷款那件事。多亏薛家四处打点,各方媒体在报道这件新闻的时候,才没有深挖内幕。
小治听“无常”讲完这段往事,不由感叹起生意场上的奸险。他心里不禁替老爸惋惜,如若老爸不搞那些歪门邪道,又怎么会遭此大难?
“无常叔叔,我爸爸得罪过什么人?要不然,人家怎么会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呢?”小治深深地思索着,想象着各种可能性。
“无常”呵呵一笑,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说道:“我们几个兄弟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这么多年,就是查不出背后捅刀子的人来。我们把市内的同行们,查了个遍,可是哪个人也不具备害你爸的动机。你们薛家虽然根基深厚,但是却从来不会欺压同行。反倒是常常对遇到困难的同行,仗义相助共渡难关。所以,我们实在是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小治更加困惑了。“难道,那人从来不到公司开会吗?”
“那人倒是很规矩,从来没有干扰过公司,但是他也不会亲自露面。自从去年,我们开始注意到一个人,就是夏雪。她是在你爸出事之后,买的别墅。她一个小职员,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我曾找过她,她说是私下里做点小生意赚的钱。可是我却怀疑她,是因为出卖了你爸爸,才得到了丰厚的好处。”
小治一听这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说不可能。他认为,夏雪根本就没有可能了解到公司的内幕,就算她想出卖薛寒,也没有这个机会可乘。
“无常”闷着头,抽了一会儿烟,面色肃穆地对小治说道:“小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夏雪的心机很重,你爸当初抛弃了她两次,她对你爸和你妈一直是怀恨在心。所以,你万万不可轻信这个女人,更不能上了她的圈套!不要让她毁了你爸,再来毁你!如果等我查证,她真有如此歹毒之心,我一定会替薛大哥报仇!”
小治告别“无常”,直接回了公司。他坐在办公桌前,思忖良久,也无法把夏雪想象成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从小把自己养大,悉心教导自己,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比他的父母还要关心他。这样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父母年青的时候,无情地辜负了夏雪,背叛了夏雪,可是夏雪后来竟然还为他们养育孩子。就冲着这一点,夏雪也绝对不是个恶毒的女人。
小治起身走到阔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蓝天白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纷扰的世事。他索性不再去想,回到办公桌前,拨通夏雪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可是没想到,夏雪说她今晚不回市区了,小镇那边的公司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小治失望地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着,一个女人长得那样漂亮可爱,却是个工作狂,这可怎么好呢?这样内外兼修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人,还会需要男人为她做些什么呢?
夏雪在小镇开公司的事情,小治很早以前就知道。夏雪是悄悄告诉他的,要求他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小治当然不会违背夏雪,他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就连他的父母,他也没有告诉过。听夏雪说,她在小镇开设了两家公司,一家是工程公司,一家是建材公司,是她跟一位朋友合伙经营的。
小治对夏雪的那位生意合伙人,一直感到好奇,甚至有点耿耿于怀。他一想到,夏雪跟那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心里就有些妒忌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