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却当没听见童明月所问,只听她对林秀君欢快地说道,“姐姐被册封为淑人,以后便是有品级的人啦。”
林秀君惊讶地看了童明月一眼,又看向上官锦,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童明月听到上官锦所言也是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虽然也深感奇怪,但是却不问出口。只因她知道就算问了,上官锦估计也不会搭理自己。
上官锦见林秀君呆住,突然正色宣道:“林秀君接旨。”说着果然从袖中抽出了一道圣旨来。
童明月和林秀君见上官锦并不是玩笑,立即跪拜听旨。院中其他一应仆从自然跟随主子一起,拜伏在地,洗耳恭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陵州知府林尚清之女,林秀君,端庄贤淑,贞静秀敏,兰心蕙质,婉嫕有仪,堪为天下女子之表也,今特加封为三品淑人,以彰其德。钦此!”
跪着的众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陛下居然册封林秀君为三品淑人,难道不在意公主的感受么?可是见公主一脸笑意,竟比林秀君还显得高兴呢。
宣旨完毕,众人皆站起身来,上官锦将圣旨递给了林秀君道,“这次姐姐该相信了吧。”
林秀君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细看她的眼眶已经湿润,她握住了上官锦的手,也许此时说什么都觉得轻之又轻。
童明月心里自然高兴,但是又有些难过,复杂莫名。她看着上官锦淡淡一笑,“谢谢你,锦儿。”
“你谢我什么?我是为了秀君姐姐可不是为了你。”上官锦眼中闪了一闪,倔强地昂起了头。
“所有的事。”童明月此时的表情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上官锦不禁眼中一酸,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非要谢我,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么?”
童明月突然哽住,遂又嘴角一勾,“只要我能做的到。”
上官锦顿了顿,似认真的想了想,泄气道,“可是我暂时也想不出来要什么,就先欠着吧。”
说完上官锦向林秀君告辞了句,便拖着厚厚的宫服往外走去。走到院门口处,她突然又转身对着童明月道,“你可不准反悔哦。”
童明月看着那天真的笑脸,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只要我的命还在,就不会反悔。”
上官锦晒然一笑,“有我熙宁公主在,你的命自然还稳的很。”没人发现她回身之时,一滴泪斜斜地划过眼角,干在了风里。
童林二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上官锦离开的背影,心中皆叹。林秀君突然杵了杵童明月的胳膊,向上官锦走的那个方向使了个眼色。童明月看了看眼前之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却说上官灏那日到驸马府找童明月扑空,转而去了太师府。上官灏又问起寿宴那日详情,汤淳沉吟了片刻说了句,“既然已经过去,殿下也不必再介怀。”
汤步亭看自己父亲行状,也附和道,“也不知我汤府最近是犯了哪路小人,还好无人受伤也未有大的损失。”
上官灏见自己外公和舅舅仍是不对自己道出实情,不免心中起疑。难道真的如传闻所说,刺客之事乃是个乌龙?可是若真的只是个江湖小毛贼,忒也胆大了些,竟然盗到了太师府头上。事后汤家没有说被盗了什么,也没听到哪个汤家人被刺客所伤。在外人看来,汤家对此事的反应也未免太过激烈了些。难道真如百姓口中所说的那般,汤家是恃宠而骄矫情过了头?
上官灏看了看面前这二人,汤淳微闭着眼睛面目沉静,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一如往常。汤步亭脸上多了丝游移不定,不断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上官灏暗忖道,汤府是自己的外家,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可是现在却对自己诸多隐瞒,到底是什么意思?
尽管汤淳和汤步亭都是上官灏的血亲,但是毕竟君臣有别,他父子二人如此敷衍态度,让这位得宠的王爷甚感不快。上官灏冷下脸来,“看来外公和舅舅是不打算告诉灏儿实情,也罢,我看我还是叫父皇彻查此事,好给我外祖家讨回公道。”话中叫的亲密,但是却句句讥讽,明显是说汤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果然汤步亭听了慌张了起来,口中劝道,“殿下严重了,不是我们不跟殿下说,而是……,”他看了汤淳一眼,“而是不知道怎么跟殿下说。”
汤淳叹了口气,向上官灏说了些许个中实情。
原来那日汤府虽无人真的被刺伤,但是却丢了一本账册,那本账册关系重大,却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所以对于传闻所言,汤府竟不能反驳半句,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上官灏问道,“那本账册到底有何用处?”
汤步亭见自己父亲不答,回道,“那本账册只是记录了一些下面的人孝敬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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