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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大了,不止是误会了亲吻,还误会他邀她同床睡,他那句话分明是另外一层含义:一起睡么,一人一间房。
唐果对自己的理解能力给予最高程度的否定。
瞧瞧你那不纯洁的小思想,唐果果!
……
向寒和她再次见面是在一周后,又一个周末。
她穿着一件极富春天气息的粉红色毛衣外套,长发挽起,顶着高高的可爱丸子头。
向寒在三里屯的一家粤菜馆里一眼看见她,差点以为时光倒流。
“你不是吧?”她来回打量,啧啧称奇,“这谈起恋爱来就是不一样,风格说变就变回去了。”
唐果低头咬着奶茶吸管,羞窘地笑笑,不说话。
分手是她提的,是她当年胆小软弱不坚定,听他说出那样一句话,心悠悠一颤,在半空中一直飘着。
就想为他做点什么,也可以说是为自己,为他们两个人。总之就是,尽最大努力来弥补这个遗憾。套用奶奶的话:仿佛她还小,他也正青春年少。
吃了两口菠萝油,想起之前林墨也带她去过一家茶餐厅,她不由纳闷:“老黑呢,怎么没叫他一起?”
向寒放下筷子,十指交叉:“果子……”
“嗯?”她抬起目光,继续一口口吃着。
“传授我一点表白经验呗。”
“咳……咳咳……”
受惊过度,悲催地……呛到了。
*
莫愁予正式进入全面减产休息的充电期,晓如只为他接北京的通告,当日事当日毕,大部分时间都自由安排。
晚上,一人一熊坐在二楼放映厅观看影片。
1988年的意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听说很经典,可惜唐果没看过,他让她挑选,翻到名字时就心有触动地指了指。
凑巧的是,主人公的初恋也是夭折在女方父母的反对下。
熊脑袋在昏暗中偷瞄他,光影打在他脸上,眉目沉静得像月光下的清潭,寻不出一点波动。
电影他肯定看过,就是不知道他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哪一年,是在他们分开前,还是分开后?
他记性好,自己又是学表演的,常年观摩国内外经典影片钻研学习,不可能不记得情节。怪不得刚刚她拿熊手指的时候,他看着她,眼神顿了顿。
又陪她重温一遍,观看到这里,他是什么心情呢?
不知道,完全想不出,就算她此时能说话,也不会开口询问的。
唐果熊往前蹭了蹭,双腿悬空后跳下去,立在他腿边,手扶他膝盖。
一双熊眼睛背着光,暗影重重,却好似藏着话想要对他说。
电影还在播放,音量不高不低,优雅的意大利语飘飘荡荡。
小熊抬腿,往他腿上爬,动作笨拙,肥胖的黑影在眼前摇晃。
“想要做什么?”莫愁予唇角勾动,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埋首努力,熊脑袋上下蹭着他的脸,短短的毛绒擦过他额头、鼻梁、嘴唇……终于手脚并用坐到他腿上。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供支援,她也没有作出指示求助。
舌尖滑出一点,落在下唇,扫走毛绒留下的异样触感,他看着她,眼神略微复杂。
她看上去心思简单,其实多数时候都很细腻。不想他观看下去,就故意找事分散他精力。
一人一熊静止不动,相互对望。
“坐上来了,然后呢?”
熊的身体挡住光源,可,从两边越过的白光依旧照亮他俊逸的眉眼,以及嘴角略微牵动的弧度。
他在笑她。
是啊,然后呢?她绝对是脑抽了才会想要坐过来遮挡他视线。
坐上来以后呢,大眼瞪小眼吗?
唐果,你笨死了……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是骑虎难下,好尴尬呀。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低头深深忏悔了,脑袋刚刚耷拉下去一公分,他手从兜里拔.出,抱着她起身,没管电影还在放映,开门走出去,经过二楼起居室,回房。
“不看了,睡吧。”
嗯嗯嗯,睡吧睡吧,可以的。
小短手搭他肩膀上拍了拍,深表赞同。
到床边,她从他怀里自己滑下去,立在床头。
借以床本身的高度,也还是十足十的小矮个,被他俯视。
熊耳朵捏手里,指腹在耳廓上画着圈,他低头,唤她名字。
“唐果。”
她又不能说话,就只是仰着脑袋看他。
玻璃弹珠一样的塑料眼睛,灯光下,亮晶晶的。
“你有点欺负人了。”他扯扯她耳朵。
……啊?
谁欺负谁呢,唐果盯着他,不服。
他往下挨过来一点,离圆圆的熊脸更近了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抛出一句话:“什么时候白天也爬我腿上来试试?”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阵阵,熊毛都仿佛随时会冒烟。
唐果熊唰地背过身,耳朵从他指腹溜走,扑倒在床。
熊脑袋往枕头上使劲儿埋,胖墩墩的身体扭啊扭,小短尾晃啊晃。
嘤……
两张脸一起丢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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