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园子东头那面一人多高的青砖墙上,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出现。身旁那棵玉兰上的蝉鸣声扰得人心烦,要是换做平时,我早蹿到树枝上,把它们一只只的逮住咬死了,可是现如今,我却不愿意这么做。因为那个男人靠在树干上作画时曾经说过:高树蝉声入晚云,不唯愁我亦愁君。我虽然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但凡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我都觉得分外动听。他应该是喜欢这里的蝉鸣的,否则又怎会在说出这句话时面带微笑?
阿圆沿着院墙朝我走了过来,缩成一个黑白相间的球蹲坐在我的身边,它和它的名字真的是越发接近了,估计出不了几日,就会和一只足球再无二致。
“天天卧在这里等他,难道他给你带小鱼干了?又或者是全肉的火腿肠?”
我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它。阿圆就是阿圆,它怎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美味的食物更加吸引人,更加致命。它就像一种毒素,一旦产生,便在你的血液中循环往复,永不枯竭,直至身死离世的那一天。
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那天,我正在草地上追一只黄底白花的大蝴蝶,这只蝴蝶机灵的很,它在草地上兜了我几圈之后,轻巧的落在我的后背上,任凭我怎么回头咬,用爪子够,都捉不到它。就在我气喘吁吁的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势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温柔而低沉,听得我心里一阵骚动。
我回过头去,看见夕阳的余晖下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比一般的男人要生的长一些,稍稍没过脖颈,但是却不像其他长发的男人那样让人觉得邋遢。他整个人就像他柔软的头发一样,飘逸灵动,潇洒不羁。
“阿咪,你看这像不像你。”他一边笑一边拿出一张白纸冲我抖了一下,我看见白纸上面,是一只被撩拨的气急败坏的白毛小猫,这可不是我还是谁,原来他刚才一直就在那株白玉兰下面偷偷的观察我,然后把我的样子栩栩如生的勾勒了出来。
就在这时,背上的蝴蝶抓住了机会,挥挥翅膀飞远了,等我回过神时,发现周遭早已没有它的踪影。我突然有点生气,这个家伙不仅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还把我到手的猎物间接给放跑了。
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开。可是没想到那个温柔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阿咪,这个给你。”什么东西,小鱼干?难不成他以为我和阿圆一样,见到好吃的就会嗲嗲的叫着蹭上前去?可是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像着了魔似的掉转头朝他走了过去。他的手里,拿了一朵玉兰花,见我走到脚边,他便蹲下身子,将那花别在我长长的毛发上。
“阿咪,”他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我,“你真漂亮,比我见过的猫都漂亮。”说完,他就站起身子,“明天见。”
我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自己的脸颊一阵阵的发烫,还好,有白色的猫毛覆盖,应该没人能看出我的失态。
我焦虑的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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