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活泼乐观,从她认人的时候开始便总爱粘着连飞翰玩闹,现在刚满四岁便缠着连飞翰教她习武行侠仗义。
难得连辛瑶小小年纪便有侠义之心,连飞翰对辛瑶更是关怀备至,如同对待自己女儿般宠爱有加。
素云就快走出房间了,被连飞翰这么一问,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心里直着急:这个傻小子,我好不容易给他们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怎么反而还找到话题了?
“飞翰,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别让佳人苦等啊。”素云一边低声对连飞翰说,一边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便走开了。
连飞翰恍然大悟,直怪自己太不明风月了,他回过头,却见瑾柔正笑盈盈的望着他,心中一安,她是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女子,怕是早就习惯自己这般憨直性子了。
“翰哥,你方才去哪了?我本以为你见完皇兄就会来找我,可我听说你走出尚书殿以后便径直出了宫,于是我就来你府上找你,竟还赶在你的前头。”连飞翰离开的这段日子,瑾柔日日思君不见君,同样柔肠百结。
“我是想着回来换身干净衣裳再去与你相见,发现连府戒备森严,似有异样,便翻偏墙慢慢过来的。”连飞翰将他与拓跋完烈的打斗部分略了过去,免得瑾柔又要担心了。
“原来如此,我还道翰哥不记得柔儿了呢。”瑾柔假装嗔怪道。
“怎么可能,柔儿,我连飞翰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啊。”连飞翰急道,完全不解女儿心思,只当瑾柔是当真在见怪。
“真的吗?那你为何如此狠心,我听皇兄说了,你才回来,又急着出去剿匪。你此番自然是立了大功,皇兄对你赞不绝口,你可曾想过柔儿的感受?”瑾柔娇声细语,言语虽怨责,却面带微笑,自己心爱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自然引以为傲。
“柔儿,不是,我,我……”连飞翰一时语塞,瑾柔的话不无道理,他来去匆匆,确实未曾考虑过瑾柔的感受。
突地连飞翰点亮房内的青瓷灯,在灯光的见证下,他双手抚住瑾柔的双肩,面色严肃,语气认真:“皇上刚才要给我封赏,我拒绝了。现在我想好了,等我剿匪归来,我就带功请求皇上给我俩赐婚。”
“我,那,那我便依你了。”瑾柔想不到连飞翰会给自己如此承诺,又喜又羞,竟也跟着连飞翰结巴起来。
躲在门外偷听的素云深感欣慰,二人相恋已久,早已是一对真心相待的并蒂芙蓉,此时却如同初遇般羞涩,真可谓情之深切,着实难得。
“飞翰小兄弟,飞翰兄弟,飞翰,你在哪呢?”拓跋完烈一路吼来,见到连飞翰后兴奋地重重拍一下他的肩膀吗,激动之余一时忽略了瑾柔公主的存在,“飞翰兄弟啊,我跟你说,连彬那孩子不简单哇,你们将军府拾到宝了,他简直就是一等一的习武奇才。只要勤加练习,委以时日,绝对能成为不逊色于你我的高手。”
拓跋完烈说话间情绪高涨,刚才连飞翰离开后,他只想着刚才的比试,意犹未尽,既然连飞翰说过要试试连彬的基础,他正甚觉无聊,便决定替连飞翰代劳了。
这不试不打紧,一试他惊讶的发现连彬比他见过任何一个未曾习武的少年甚至中青年都更有天赋,可谓是铁中铮铮,人中佼佼。
原来拓跋完烈先是给连彬摸了摸骨,发现他虽然身材消瘦,却骨骼坚硬,然后他随意让连彬将书房外的盆栽挪至角落,连彬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那个盆栽连盆带土约有三十来斤,再加上高约二尺的茂密小树,一个七岁小儿能有如此力度已经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拓跋完烈赶紧领着连彬来到水房,让他提住大桶,然后往里灌水,试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大力气。
连彬本来就天生大力,自小为了生计吃尽苦头,什么苦力累力都尝试过,尤其是近期他频频给丰益粮仓扛米,瘦小的身体已锻炼得力大如牛。
拓跋完烈这么一试水,发现连彬的力量已等同一个成年男子,而且他现在还处于严重营养不良,同时脚伤还没有痊愈的情况下。
“你传不传授他连氏功夫?你不教的话我就带回鲜卑山收徒了,毕竟当日救他脱离虎口也算我一份。”
“谁说我不传授,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天赋异禀,只要他肯学,我便收下他,保证不输你鲜卑武士!”连飞翰信心满满。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豪言壮语,瑾柔心中亦是甜蜜如斯。
真是皆大欢喜,只剩素云在门外暗自嗔怒,这个拓跋完烈挑的人家最浓情蜜意的时刻来,出现的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