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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情至深处,面色愧疚难挡,“谁知,这一寻找,便是过了这么久,少庄主不仅聪慧,而且坚韧,这些时日以来,文立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太久不在公主身边,没有能够响应的人手,恨自己无能,没办法援助恩人,让你在这里受苦,文立心中更苦。”
这是牧曦自从被劫持到辽国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故人了,虽然,居然是个契丹人,还是公主的保镖,但是,在文立的身上,总算是能联想起自己在宋国的岁月和风采。
牧曦的心里空空的,看文立整理好衣衫,转颦垂眉间,眼角的皱纹三两纵横,如果娘亲还在,年纪比她大不了太多吧,太久没有亲人的她,此刻望着文立,心里一种份外的温暖和亲切由然而生。
“容光不再,还这样在刀山血海中拼命吗?”牧曦不自主的伸出纤纤手指,在文立的面颊上划过,喃喃自语,“等下我将两味药的方子给你,以便你日后,你可以自行配制。”
文立一把握住牧曦的手腕,压低声音,强抑激动,“恩人,要文立如何帮你,你且出个谋划,文立赴汤蹈火也要救恩人跳出火坑。”
牧曦最大限度的搜刮了脑海中所有的诉求,突然全部消失不见,思索许久,才深深怅然的说,“都好好活着,就好。”
“少庄主变了。”
牧曦将小包的药材一一包好,抬眼望她。
“曾经的少庄主,眼神中透彻得像天池的湖水,一望见底般的宁静,而现在的少庄主,满腹的筹谋,无尽的哀怨,却无声无息,眼睛里,只有怀疑,深不可测,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无邪和朝气。”
牧曦并不觉得意外和惊讶,或许,文立说的没错,她是变了,短暂的半年,就让她变化太多。
“别在这里呆太久,会引人怀疑”牧曦将包好的药和写好的方子塞到文立的手中,婉言提醒。
“文立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少庄主三思。”
牧曦无声的投以疑惑的目光。
“请颜姑娘,远离驸马。”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林羽朗将我挟持至此,不死不活的艰难度日,还成了我巴结他了不成!!?”牧曦怒火骤生,直泄出来。
文立拿起桌上的一块玉珏仔细的收入怀中,提上药包,直言不讳,“无论你是如何来到这里,文立最近都陪在公主身边,驸马对颜姑娘的眼神中,绝不仅仅是关心那么简单。”
“驸马自从成婚以来,经常夜不能寐,独自站在帐外驻足向远方观望,之前,文立以为,那是李婉的帐房所在,但现在文立觉得,那是因为颜姑娘住在奴隶营的方向。”
牧曦怒气未平,正色直言,“与我无关,我只求活着,活着回到爹爹身边。”
“这玉珏是一块整玉雕琢,这一半,赠予恩人,遇危机之时,可持此珏到公主帐内来找我,无论怎样,萧文立,都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定不会负了少庄主救命的恩德。”
牧曦望着桌上的玉珏,萧文立则推门而去。
自从被劫,牧曦就经常会不自觉的去看窗外的天空,向往着能够自由自在的飞在天上,飞到爹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