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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脚步,来到他的身前,曾经强健的肩膀,现在被野蛮的束缚着,他的双臂最大限度的被向后拉着,铁链从肩膀环绕而下,直到脚踝。
黑色的布袋罩在他的头上,似是听到有声音,刚刚垂下的头,立即抬得高高的,左右侧着头,仔细辨别着声音。
“为何要罩着”牧曦努力保持着平静的问去。
牧曦的声音刚一脱口而出,他立即像是被电击醒了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
这个声音,在他的心里已经想念了太久,终于,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他沉如死水的心,立即被激起巨浪,这个声音如此之近,就在他的面前,他挣扎着,想扯碎头上的黑罩,想仔细的看看她,任他怎样扭动脑袋,怎样挣扎着身体,换来的,除了无声的喘息和铁链的响声之外,收获的只有被紧束的疼痛。
“主子,他的身边本是有侍卫的,刚刚硬是被霞姐姐给赶了出去,这个犯人从进到这院子里来的时候,就一直被这样罩着的。”金卓站上前来,轻轻的回应。
“把罩子取下来”牧曦吩咐着。
“是”金卓将手中的披风搭到臂弯,快步来到他身前,他比金卓略高半头,金卓走上前时,他略略低下的头,倒是让金卓省了不少力气。
这便是为何所有人都不知道林羽朗还活着的原因,王爷从未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当布袋取下,一个面容凄苦的羽朗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抬眼望去,他垂目看来,四目相接时,两人默默无语,两颗百感交集的心里却都在各自迸发出万丈高的熔岩。
如果体内的那股内力是由他而出,那么他的功力也势必会大大折损,眼前这个男人,让牧曦爱恨交加,他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的仔细检查了几遍,最终将目光聚焦在她的右肩,那是他伤害她的地方。
将她关进牢笼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灰暗的世界,真的存在吗?说要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人,真的是他吗?梦里,那个深深的吻,是真的吗?她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可是,她无声的凝视他的双眼,正如他默默的抬头看她。
现在,不仅不是解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即使问了,他也无法回答,他微微抽到的双唇,似是想笑,又是像哭,几番来回纠结变换着表情,被铁链束缚得太紧,他努力的抬着头,无声的向她望着。
是啊,他哑了,是被她的药毒哑的。牧曦想不到,自己也用上了这下毒害人的手段,而且还是在他的身上。
如果,一切的答案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如果,他现在所受的所有折磨都是为了惩罚他对她的伤害;如果,他真的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的那个人;那么,他就不是被抓进来的,而是自投罗网,心甘情愿的,他是在赎罪吗?
牧曦的心中那厚厚的保护层,被一层层的拨开,流着血和泪,混合成酸与苦,默默的在身体里流淌,延伸到的每个穴位,都回报以阵阵的刺痛,
“他们说你死了。”沉默了许久,牧曦冷冷的说着,她的目光同样将他打量得很是仔细,从外表上看去,红霞将他照顾的确实很周到细致,面容依旧是那般俊朗,头顶的发束,应该是昨夜才刚刚被打乱,略显得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