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王氏不愧是出生书香世家的才女,文采风流,既道出了重阳佳节思亲团圆的喜意,又称颂了皇帝陛下的英明及对太平盛世的期盼,有国家的大义,又满怀女儿家的深情,为众人之首理所应当。其他人也各自有赏,妙婵绞尽脑汁想出的诗作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没掉在榜尾,正合妙婵的心意。
重阳过后,天空就下起了小雨,有道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白霜坠地秋风起,气温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一大早,妙婵推开窗,外面都被雾笼罩着,一片苍茫。清晨的雾,它们透明,纯净,像细纱一样,轻飘飘的,看上去仿佛空中的白云都飘落在地面上。“真美啊。”
“什么真美?娘子倒是好好跟为夫说说。”一双手臂从后头牢牢的圈住妙婵的腰,不用问,都知道是肖景昀。
“这雾啊。”妙婵没有回头。
“这雾有什么美的,你这都是什么欣赏眼光啊?别人看的都是花啊、盆景啊这类的,你倒好,一大早就观赏起雾来,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岂不笑掉大牙,到时你可别抱怨小爷我没给你撑腰啊。”
“可是夫君你不觉得这茫茫白雾之中,花草树木,也别有一番风情吗。妙婵年幼之时,每当起雾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高兴。”
“为什么?”肖景昀可想不清,这茫茫白雾,人所见之处不过三丈,他站在窗口,连院门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瞧见轮廓,人在雾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官兵捉匪啊,你藏在雾里,什么都看不见,想着怎么抓到“敌匪”,那雾气不就是天生的屏障嘛。”
“啊……”肖景昀诧异得嘴巴都张大了,“你小时候玩的是官兵捉匪啊,哦,那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不知道吗,妾身娘家是军户,见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打仗杀匪了。西北可不似中原这般繁华。”
“那倒也是。”
“夫君,妾身还不知道夫君幼时喜欢玩什么游戏呢?”妙婵也想多点知道枕边人的事情。
“我啊,你听了可不能说出去,我八岁的时候还没离开过我大哥也就是皇上的眼睛,能玩什么游戏呢。”
“啊,真的?妾身还以为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呢,没想到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一生下来就身子弱,不过比大哥儿是要好多了。奶娘告诉我,我一生下来不管嬷嬷怎么打就不会哭,把祖母、爹娘都吓坏了,生怕我是个哑巴,当时我大哥才五岁,硬是要抱我,结果我一到他的怀里就哭了。从此我就没离开过我哥。祖母还跟我说,只要我哥一离开,我就撒开膀子大哭。我哥去学堂读书,我就睡在书桌上。长辈们都开玩笑,说我简直就不是我爹的儿子,应该是我哥的儿子才对。后来大点了,会走路了,我就拉着哥哥的衣角,一刻也不肯离开,把我爹气的那个惨啊,就差没真的七窍生烟了。”“我爹不知道想出了多少法子,都没把我从我哥身边弄开。最厉害的一次,他亲手把我关在屋子里,任凭我怎么哭都不给我开门,结果我哥下学回来一看,你猜怎么着,我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当时祖母把我爹给打的,那叫一个惨啊。整整四十大板,那叫一个皮开肉绽,可恨当时我昏过去了,不知道,要不然我肯定让画师把它画下来。哎,真是时不我待啊。”话还说完,肖景昀已经摇头晃脑的叹息起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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