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一百九十一

    放松下来开始笑闹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Helen示意金知秀先在一旁吃东西，然后疑惑的接起了电话。

    “Helen, 是我, 我现在有两件事要通知你。”崔恩雅在家中打开电脑, 一边认真地观察网络动向, 一边用严肃的口气问道, “我先和你确认一下，你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吧？”

    “我正处于余情未了的状态, 怎么可能跑去谈恋爱。”Helen托着下巴, 兴致缺缺的回道，“你这么晚打电话就是为了要问如此没营养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你今天在《M!Countdown》宣布一位前和朴知旻xi，还有金硕珍xi说话的视频被放到了网络。当然，因为离得远, 根本听不清对话内容，可是推特上不少低龄饭炸了锅, 说你水性杨花，借着和朴知旻xi关系好, 故意装不高兴, 试图勾搭其他成员。”崔恩雅为这群女孩们的想象力点了个赞，无语的补充道, “在你的站子把完整视频放出, 根据唇语推断出了你们说的话后, 这群人变本加厉, 甚至开始嘲笑你的实力。”

    “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Helen摸了摸耳圈, 有些不耐的说道。

    “我只是在考虑如果你想和朴知旻xi和好，那我可以适当的操作一下，为你们最后的恋情公开做个铺垫。”崔恩雅用肩膀夹着电话，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向她汇报最新消息，“Helen of Troy刚刚放出了今天的现场视频，标注了你是用原Key演唱的《Alive》，顺带附上了消音。你的粉丝已经开始组织净化了，等他们把骂的最凶的那群人的PDF传到公司的时候，我就联络人，该起诉的起诉，该封号的封号。”

    “这还差不多。”注意到金知秀想偷偷再喝一杯酒的Helen眼睛一瞪，直接从她手中抢过了酒瓶，嘴上则是继续吩咐道，“除了知旻，杜绝我和防弹其他人的所有绯闻，新闻稿若是说的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直接毙掉，记得对各家报社再强调一下。”

    “嗯，放心好了。”崔恩雅答应过后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晓一下。有一个初一小男生是你的狂热粉丝，你的站子在做生日集资前表示过推文第一个链接里的现金将会用来为你宣传，第二个链接里的现金将会用来做慈善，这小子拿了他这学期要上课外补习班的200万韩币投到了慈善链接里，把他的父母气的不行。”

    “他们家是普通工薪家庭，只有他爸有工作，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大钱，小男生不仅被他爸爸揍了个半死，他妈妈更是在SNS上怒骂，目前这件事在小范围内已经有了热度，我正在联系公关。”将收到的信息打开，崔恩雅对她科普了一下这一家人现在的情况。

    “不要急，”Helen沉着脸听完后敲了敲桌子，思考了片刻后回道，“先联系到他的父母，把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查一下小男孩要去的课外补习班，给他垫上200万，你不是有我的副卡吗？从我卡里划。然后尽快给我他父母的联系方式，我亲自和他们道歉，我还需要和小男孩聊一聊。还有，这一家人的个人信息别忘了一同发给我。”

    “你打算怎么说？让我心里先有个数。”崔恩雅停下了要点击发送邮件的举动，侧耳倾听她的回答。

    “很简单，我在你们之后联系，先再次强调一遍会替他垫上200万的学费，之后提到他们的儿子肯定只是想单纯的做好事，只是没能把事情考虑的更全面罢了，最后再说身为偶像，没有起到好的引导作用，我感到很抱歉。”Helen将空杯重新倒满酒，不假思索的说道。

    “至于对小男孩要说的话，那就很简单了。善心不应该论大小，不应该让慈善成为自己的负担，做慈善应该是一种常态，是可持续的活动。在生活中，更是要学会量力而行，让理智占据主导地位，不能让冲动毁了自己，追星也一样。我能挽救他的一次错误，不可能次次挽救他。当然，他还需要为私自挪用他父母为他准备的学费而道歉。”一口气说完后Helen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她在初一的年纪殚心竭虑的报仇，这个小粉丝却根本没有长大。

    “很好，记得说的委婉一点。对了，你这几天开个直播，侧面强调一下这件事吧。”崔恩雅放心的笑了笑后出声建议道。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可不希望原本的好意最后变质。”Helen喝光了杯中的酒，用冷淡的口气回道。

    去掉这两个小风波，她们这一天过的着实放松，金知秀甚至跟着她回到了新搬的别墅。在得知原来的住所，也就是正前方那栋别墅的主人变成朴知旻后，金知秀小姐愣了半晌，深情款款的执起她的手说道：“我们交往吧，我会爱你如爱我的生命。”

    对此Helen的回复是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黑着脸说道：“性别不对，即使性别对了，我和你分手后，我也会一个铜子儿都不留给你。”

    *

    临近I.O.I的回归日期，Helen近期不仅要因为自己的单曲辗转各个电视台的音乐节目，还要独自跑电台活动和几个质量上乘的综艺，更是要抽出时间和I.O.I成员们一同练习，忙得脚不沾地。庆幸的是这一次的单曲活动只维持一周，在27号便会结束，否则连续52个小时没来得及睡觉的Helen很有可能濒临崩溃。

    就在她抓紧时间在车上小憩的时候，听到手机提示新收到了三条信息。本是朦胧的睁开眼睛的她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大吃一惊，瞬间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脊背。

    她没看错吧？竟然是朴知旻！他，他怎么突然给她发信息了？上一次两人联系还是在10月17号，他简短的祝贺了她一声生日快乐，并说了一句《Alive》很好听，她则是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而后就没有了下文。

    如今连发三条，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Helen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不自觉的漾起了甜笑，心脏跳的飞快，几乎要奔出胸腔。会是有关复合的事吗？不对不对，不能往这方面想，或许他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叮嘱她别累到，也有可能是像以前一样，看到什么东西突然就想起了她？

    想到过去的美好回忆，Helen的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的滑开手机屏幕，又胆怯的眯起眼睛，向后移了一下身体，只用余光迅速的观察了一下信息栏。

    然而在看清他发送的文字后，她一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啪地一声将手机砸到了座椅上，深觉刚才躁动不已的自己真是愚蠢。不过，她半晌后还是捡回了手机，细读了一遍他的信息。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Helen，打扰一下。】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你的舞蹈练了几天？】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我是说《Alive》的编舞。】

    她越看越生气，他难道是在嫌弃她跳的不好？她可是为了发行单曲，提前练了一个多月的现代舞。虽然中途换了歌，但无论是她之前准备的曲子，或是最终发行的《Alive》，都无比适合用现代舞来演绎，按理来说她应该不至于表现的很生疏吧？老师还夸她天分不错来着。

    【八天，有什么问题吗？】这已经是她能抽出的最长时间了，着实是因为临时换曲导致一切混乱，MV都是连拍4天，每天只睡一个小时才顺利完工，更不用提舞蹈，根本没能练满原定的时限。即便如此，以她的标准来看，过70分也绰绰有余。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没有，就是有些地方你可以跳的更省力一些，再加上一些微小的改动，就不用担心之后不降调时体力跟不上了。】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语音]】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视频]】

    【回头草牌糯米团子：我不是说你跳的不好，而是这样会更轻松一些。我肯定达不到教授你舞蹈的老师的级别，不过边唱边跳的话，还算是有心得，也算熟悉你，所以才这般厚脸皮的叨扰你，希望你别嫌弃我多事。】

    Helen看着断断续续发过来的四条信息，蓦然怔了怔，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麻，却也甜的厉害。她猛地抬起头，硬生生憋回了眼泪后刚想回一声谢谢，可又不合时宜的想到他是不是对所有的前任都这般温柔体贴，细致周到。

    他是她的初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然则他的初恋是在初中。在她好奇的撺掇之下，他曾翻出了通讯录，找出二人的共同朋友，给她看过那个女孩的照片。

    初恋小姐完美契合了他曾经提到的有关理想型的所有要求，小巧玲珑的个子，乖巧可爱的脸蛋，虽然是单眼皮，但长相分外甜美，梳着一头长直发，穿着干净的白T恤和牛仔裤，光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孩又温柔又善良。

    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过多在意对方的存在，觉得那只是过去，并不需要介怀。可是当她也成为了他的过去后，她不禁开始发散思维。不是说男人的初恋能带到坟墓嘛，在他们当初交往的时候，他有没有背着她想起过他的初恋？或者说也这么照顾过对方？

    *

    朴知旻看着系统显示信息已读后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黯然垂下眼帘，默默地攥紧了手机。她是不是觉得他太多管闲事了？或是觉得他在嘲讽她？她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回归期其实是属于最累的行程，清晨出门，化妆、彩排、录影连轴转，紧接着去签售会，偶尔还要参加各种电台活动，再加上练习，连觉都睡不饱。同时因为濒临年末，加上各种特别舞台的筹备，累得普通人一天都很难撑下来，与之相比，巡演堪称人性化。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修改编舞这件事刻不容缓。《Alive》的舞蹈对她体能的消耗极大，关节各部分承受的压力也不言而喻。他照着她的编舞跳一遍都觉得膝盖隐隐发疼，她应该会觉得更累更痛才对，但这丫头向来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舞台的完成度，百分百选择最难却也最漂亮的姿态，根本不会对着其他人抱怨编舞强度太大，也从不会提及身上有哪些暗伤需要注意，相反很有可能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将所有人骗过去。

    正因如此，他才根据她的情况，一边私下琢磨，一边小幅度的改动了几处，并告诉她有些部分应该怎么跳才能更省力。其实这些东西只要她再潜心练习一阵也能得出相差无几的结论，关键问题却是她根本没有时间练习，因而他才将该强调的地方用语音说明，并附上了他跳舞的视频，就是希望她能少受一些罪。现在看来，怕是要起反效果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忙不迭的低头打开了KaKao Talk的对话界面。

    【我的小女巫：谢谢，我会仔细研究一遍。】

    看到这句话，朴知旻顿时放下了心，不过又瞥见自己发送了一大段话后，对方精简的不能再精简的回答，不由觉得胸闷气短。从过去被她捧在手心，到如今她避他如蛇蝎，真是世事无常。

    *

    10月25日，SBS MTV《THE SHOW》待机室。

    闭目养神的Helen注意到门再次被打开，传来略沉重的脚步声，再听到共用待机室的Somi倒抽一口冷气，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想也不想的用杀意满满的语气说道：“被卸了手臂和指节不够教训你是么，再往前走一步，我免费送你去三途川。”

    “臭丫头，什么毛病，睁眼，是我！”原本怀着无比兴奋地心情赶过来的杨贤硕差点被她气了个倒仰，她这是把他当谁了，怎么是这种态度。

    “社长？”听到出乎意料的声音，她当即起身，无比意外的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看新闻了没，你的单曲《Alive》获‘Bubbling Under Hot 100’榜单第23位，创造了K-Pop歌手新纪录！我已经让人发通稿了，务必要好好宣传！我现在过来就是想和你谈这件事，结果你这丫头居然想把我扔三途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贤硕一头雾水，只得耷拉着脸问道。

    “Bubbling Under Hot 100”是很可惜未能进入“Billboard Hot 100”的延续榜单，共排出25位，与“Billboard Hot 100”采用的是同样的评价标准。Helen的《Alive》几乎全是韩语，未在美国做过任何宣传，而且发布时间也是美国的周日，在与其他歌曲相比数据累计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取得如此佳绩，成为了韩国Solo女歌手首位。

    韩国曾进入“Bubbling Under Hot 100”和“Billboard Hot 100”榜单的人共有四组，刨除掉身为男性的PSY，首先是Reborn及其成员，其次是Wonder Girls，最后是CL。后面的这群女性首次进入这两个榜单之一时依赖的均为英文版本的歌曲，像Helen这般拿着韩文单曲首次进入榜单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得知这件事后杨贤硕极为震惊，乐的在办公室手舞足蹈了一阵，立刻打电话给朴振英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英明，随后兴冲冲的赶过来，打算看一遍她的现场，再请这个立了大功的丫头吃顿饭，不料却发生了这个意外。

    “社长，我又不是进入了‘Hot 100’，没必要大肆宣传。”Helen抽了抽嘴角，虽然她欣喜并震惊于这首歌取得的良好成绩，第一时间和闵玧其打电话聊了聊，但也没有像杨贤硕那般喜出望外，毕竟这对她来说仅是个开始。

    “丫头，你懂什么，这叫趁热打铁！哎哟，我就应该趁着你第一次现场演出后SNS上的讨论彻底爆炸时再扩大一番你的影响力来着，失策啊失策！”谁知道她居然能一举进入世界主流榜单？杨贤硕因为有外人在场，表情还算平静，但语气颇为懊恼。

    《Alive》在发行首日，美区iTunes单曲销量达到20000，最高排名为13，占据了iTunes Global单曲榜4位，并在全世界iTunes Top200单曲榜中获得了25个国家及地区的iTunes榜一位，公司里的人还以为这是极限，没想到好戏还在后面啊！

    “社长，我顶多是在‘Bubbling Under Hot 100’待一周，所以要吹成绩可以，但千万别吹过了。”Helen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无比认真的说道。她已经成为了韩国这段时间以来女星中独树一帜的顶级流量，在个人品牌评价，广告代言品牌评价中连续获得了6个月的第一，她担心频繁的刷屏很容易让人心生厌烦。

    “我自然有分寸。”杨贤硕吹胡子瞪眼了一番，随后问起了她闭口不提的话题，“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丫头快给我说清楚，别想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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